夏瓊依不想其他人看清,就背了背身,無聲地咬著兩個字:嚴家。
陸澤瑞忍不住笑了,抬手揉揉她的發,“你呀,白天不都談過了?”
“我以為小事一樁……”夏瓊依聲音很輕,沒再說下去。
人精林運泰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瓊依,別擔心,我們已經採取了一些行動,但絕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只不過,今天這引子剛好給我們提了醒,是個我們下決心行動的契機。我們既避不開嚴家的勢,又要防止他們使壞做手腳,這叫自保。”
陸澤瑞不滿地盯他一眼。
“她真的清楚你都在做什麼,才能真的放心,空口白話她也總是會猜的,很內耗很心累,對吧瓊依?”
夏瓊依不想接林運泰的話,垂著腦袋揹著手,捻著腳後跟。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都是明眼人,誰還看不真切她的心思。
二舅攬過舅媽的肩,樂呵呵地走了。
林運泰也拖著戲腔,走了。
“那三個小時,你們都去哪了?”這聲音輕得像是呢喃。
“你看到乾洗過的衣服了?”
就擺在她和墨寶那間的床頭櫃上,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淺色手提袋上一抹濃紫,那是躺著的薰衣草,豔活炫目。
和衣服作伴的,還有香囊,一呼一吸間,鼻息裡全是衣服上淡淡的大自然幽香,和香水的氣味完全不同,眼前彷彿看見了整片的紫色薰衣草田。
她在演講的故事中,也只提了那麼一嘴,他就記住了。
明明可以假手於人的,眼前這男人偏偏親力親為了。
“應該讓你陪著舅舅舅媽一起的,就多了三小時。”夏瓊依的本意是懲罰他昨晚欺負她,不讓他去現場的。
她是多不成熟吶,隨便就耍小脾氣,還一任性就犯了錯。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有義務一直慣著她,容忍她了。
“你又不知道他們會去。再說也需要去買禮物,剛好商場旁邊有個花店,既有新鮮的薰衣草,又有香囊,一舉多得,多合算。”
“你就會寬我的心。”
是啊,他就會寬她的心。不能表白,可她確知了他的苦心。陸澤瑞無聲地笑,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攥住她手腕,“走吧,就讓這寧靜的夜成為你身心靈的港灣,做個美夢,夢裡有薰衣草香。養足精神,明天好好犒勞你玩一整天。”
從門縫裡瞧不見乖乖跟著的夏丫頭了,二舅媽像是熊熊吃到蜂蜜般心滿意足,用一根手指彈撥在門板上將門關了,邁著小碎步快速上床縮排被子裡撥通影片電話。
“維榮維榮,我發你影片你看了沒?你的擔心完全多餘!
“哎喲餵你都不知道小兩口是有多甜,這倆人吧,話不多,也沒啥動作,可看著他們之間眉來眼去的,就像是暗通款曲的。
“這麼形容好像也不對,哎呀反正就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對望一眼嘛都滿是小情小調的,矮油,那默契的呀,和諧的呀,就是養眼!
“總之,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體貼有多體貼,要多有廢話就多有廢話!
“嘖嘖,想想瑞對夏丫頭摸頭殺,牽小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那心心相印的樣子,好羨慕!”
旁邊的二舅正靠在床頭,戴著老花鏡看書,此時視線超過眼鏡上邊沿,覷了二舅媽一眼。
這麼多年沒有兒子插足的二人世界,還嫌他對她寵得不夠嗎?
感受到兩道目光的殺傷力,二舅媽趕緊補充,好羨慕小兩口年輕貌美有活力,才能浪漫滿屋的樣子。
影片那頭,林維榮開始羨慕大平層的好了。她可是到現在,一次也沒偷窺到兩個小年輕單獨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