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頭暈目眩。 “您還在打吊瓶!”稚氣的童音急迫地制止她。 她不敢再搖動泛暈的腦袋了,改為擺手,表示她已經好多了,咬牙堅持起身下床。 板鞋的後跟胡亂摺疊硌腳她也顧不上提,另一隻不輸液的手取下衣架上的輸液器,忍著餓得發慌的感覺,撐著一口氣欲朝外走。 “請等一下。” 男人的聲音響起,低沉平緩: “喝點清粥再走吧。” “幾個小時裡也沒人打電話找你,估計你是獨自一人。” “我們點的粥多了,你將就吃點,回去就不必再等餐了。” 手機一次沒響才正常吧。夏瓊依穩住身形,不再邁步。 算起來,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四頓粒米未進,暴曬了大半天甚至連口水都沒喝過。 她的確極渴也極餓,著實難以抵擋“粥”這個字眼的魔力。 雖然清醒地知道對方不過陌生人而已,萬一粥裡新增了什麼意外成分可怎麼辦,確實不該輕信。 但留意到男人與孩子的禮貌,這樣有教養的人總該是有底線的吧,還不至於做什麼壞事吧。 更何況,她連死都不怕,從她這裡,他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飢餓令她為自己尋找著自相矛盾的由頭。 都說“君子不謀食”,看來君子也不是那麼好修練的,她在內心深處自我鄙薄著。 見她不再堅持離去,男人快速進到浴室洗淨雙手,邊用抽紙擦拭,邊走到圓几旁。 投扔那團溼紙後,他半彎頎長的身軀,揭開紫砂罐的蓋子放到一旁,將裡面熱氣騰騰的粥盛到碗中,擱入瓷勺遞給她。 這才發現她的手騰不出空來接碗。 “怪我,應該先請你坐下的。” 他又輕巧地擱下粥碗,沒讓碗底發出任何聲音。 將臨時輸液架搬到圓几旁,他接過她執著的輸液器,還用標準的“請”的手勢示意她跟著他,順手將輸液器掛在了衣架上。喜歡終生專案()終生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