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地喜歡她誘哄的聲音,還有她主動給予的肌膚之親。
“好。”
抱著手臂斜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欣賞她專注地為自己煮麵的側影,動作嫻熟,身形美好,腳步輕靈。
難怪男人都喜歡居家的女人,因充斥著溫情、溫馨和溫暖,而令人沉浸,心甘情願地淪陷。
這翩然美景像極了一幅油畫,深深地烙進他的心頭。
彷彿轉身間,做好的面就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只見一根根的綠葉菜,被順著一個方向鋪排碼好,上面臥著一枚白色荷包蛋,蛋的周邊灑著一圈香脆的黃色油炸豌豆,再圍一圈醬色入味的肉末,混著面香撲鼻而來。
綠,白,黃,咖,一碗普通的面,竟被她用心鋪呈出視覺上的層次感,就像在用柴米油鹽製作精良的畫作一般。
其實,生活就像作畫吧,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用心勾勒,潤色,渲染,箇中“家”的滋味,就開始令人回味,貪戀。
陸澤瑞將幾樣配料都嚐了一下,原汁原味,雖清淡卻又入味,爽口。
待他欲挑面大快朵頤時,卻發現碗的最下面,還埋伏著炸過的肉末醬和豌豆粒。
“嗯,真香!”他不禁撥出聲:“口感上也富有層次,面是軟糯的,豌豆又是酥脆的,真好!只是,這面和外面買的豌雜麵,味道不一樣。”
“只是一碗普通的面而已。看來今晚是真把你餓壞了,不然,不會覺得好吃,畢竟只能湊合著吃。”
“我沒說假話,確實不一樣。在這樣寧靜的夜晚,吃著熱氣騰騰的面,感覺很好,有、家的味道,很、幸福。”已經住進來這麼久了,小女人是不是還敏感於這些詞彙,陸澤瑞拿捏不準。
“你也太容易知足了。”夏瓊依注意到,他胸前的襯衣有漬跡,“抱歉,又把你昂貴的襯衫弄髒了。”
“這價格不菲的襯衫,是不是襯得你的眼淚鼻涕,也高大上了?”他竟然開起了玩笑。
“你討厭!誰流鼻涕了?”
他一直都喜歡聽她說“你討厭”三個字,像是撒嬌,像是任性,像是嗔怪。
是對著他說的。
“哦,那不是我錯了,就是我們的老祖先錯了,誰讓他們發明了‘涕淚橫流’‘涕淚交加’‘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等等這類說法呢。看來這痛哭的時候,通著的七竅只流眼淚不流鼻涕,這簡直就是,對我這種好學子弟的誤導嘛。”
“討厭你!就知道看人家笑話,不理你了!”夏瓊依跺著腳,氣嘟嘟地進了廚房。
“呵呵呵……別生氣嘛。”陸澤瑞輕笑,在她身後,衝她的背影喊:“還有,你先去休息吧,我來善後。”
“你!能不能輕點兒聲,生怕吵不醒墨寶是吧?”夏瓊依一手把住廚房的門探出半個身子阻止他,衝他輕聲地“大喊”。
“呵呵呵呵……”和她逗趣,真正是其樂無窮呀。
陸澤瑞一點也不想掩飾自己的貪心,這可怎麼辦是好?
這才是生活本該有的樣子啊。
“對了,我們可說好啊,待會兒你把襯衫換下來之後,一定要給我,我幫你搓乾淨,畢竟我是肇事者,理應承擔後果。”
“別,留著吧。”
夏瓊依沒想到,他會神情鄭重地拒絕。“髒!”
“誰說髒?我不嫌。你聽說過沒,‘眼淚是所有心意凝結而成的鑽石’。反正我很高興,我的襯衫上藏著很多隱形鑽石,所以不想被清洗掉。”
“沒聽說過,是我不知道的名言嗎?”
就像她聽來熟悉卻叫不上名的那首鋼琴曲《天空之城》,怕自己孤陋寡聞,不甘心地打破砂鍋問到底:“作者是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