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道夫斯的牢門大開,他本人則跪伏在門口,以朝聖般的姿態膜拜著面前的少年。
監區炸開了鍋——
他們不關心羅道夫斯的信仰和安瑞爾的理論。
他們只知道羅道夫斯離開了囚室,離開了這個他們中刑期最少都已經關了十年的牢籠,離開了這個理應囚禁著他們,直到死亡的地方。
“啊!!”
“放我出去吧,主人!”
“我將獻上我的忠誠!!!”
“我願意為主人獻出一切!”
“主人!”
表明忠心的聲音此起彼伏。
很難想象,這些囚徒居然還有精力來中氣十足地吶喊,效忠。
或許人的潛力是真的能被壓迫出來的吧。
誰知道呢?
安瑞爾看著他們跳樑小醜般的姿態,忍俊不禁。
他自然是不會搭理這些東西的。
他是來找一個合格的下屬,不是來收垃圾,收廢品的——
他需要一個活著的副官,一個活著的、不用他法力維持的、有獨立辦事能力的副官。
復活石復活出來的東西,歸根結底都還是已經逝去的幻影。
沒有情感,不會去愛。
沒有留下後代的能力,自然也絕不能稱之為真正的復活。
本質上,他們屬於一種保留著生前能力的工具,早就不再是……“人”了。
雷古勒斯能被安瑞爾當成副手,是因為他本人足夠聰慧,智商已經高到了一定程度。
說句不好聽的,他就算是裝,也能裝成自己有情感的樣子。
至於其他那些人嘛……也就當當炮灰用。
現在梅林也把復活石改良了,大批覆活死者對安瑞爾的負擔也沒那麼大了。
亡靈軍團指日可待……
有點扯遠了。
安瑞爾沒有搭理任何一個呼喊著他,並想透過這種形式脫離囚困的傢伙。
他只是自顧自的把手伸進袍子,抽出了一個長條形的木盒。
看這木盒的大小和形狀……好像也放不了別的東西。
“羅道夫斯,抬起頭來。”
跪伏著的信徒照做了,枯槁的面龐透出了狂熱的信仰。
他雙手接過木盒,以緩慢的、虔誠的動作,如同朝聖一般開啟了盒蓋。
所有人——
不管是囚室內的,還是囚室外的,也不管是站著的,跪著的,還是躺著的。
他們都知道那木盒裡裝著的是什麼。
安瑞爾適時開口:
“橡木,十一英寸半,杖芯是……夜騏的一截骨骼。”
事實上,就是夜魘正常褪下的骨頭,夜騏換骨就和蛇蛻皮差不多一樣。
再配上橡木的魔杖身,如果羅道夫斯能拿起這根魔杖並熟練使用,那就幾乎意味著——
他將絕對忠於安瑞爾,不會有二心。
羅道夫斯將魔杖抵在心口,再次跪伏在地,親吻了安瑞爾的靴子。
安瑞爾還是不太適應這種禮節,不過他倒也還能接受。
他靜靜的等著羅道夫斯行完大禮,然後輕輕一揮魔杖。
羅道夫斯瘦削的身體便被從地上扶了起來。
好嘛,他比安瑞爾都高了半個頭。
羅道夫斯握穩了魔杖,然後,他身上那件老舊、破爛,卻絕不骯髒的囚服奇蹟般的變平整了。
他也沒有什麼施法的動作,那衣服就像是被熨平了一樣,灰塵也消失了,把他形銷骨立的身軀襯托的更加狹長、枯槁。
這種本能的施法,證明他對自己的儀容儀表還是很在乎的,也證明了,他其實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