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戰的艦船改造開始了。
但和之前的幾位艦孃的改造完全不同,楊肆康和他的幾位艦娘都十分嚴肅認真地看著各自面前的螢幕,並且會時常進行一些簡短的操作。
而在下方的艙體和船塢中,象徵著厭戰的艦體的影像沒有像是之前的艦孃的艦體那樣迅速被光芒淹沒,而是在發生著一些肉眼可見的變化。
就像是拼圖遊戲裡把拼圖塊翻起來旋轉一圈再按回去似的,投影上的厭戰號上正在發生著類似的事情,甲板、裝甲一塊塊地剝離、翻轉併產生變化,然後又被放回原位,與原本的艦船融為一體。
這個奇妙的過程在被光芒淹沒之前持續了大約半小時的樣子,被在場的絕大多數人看在了眼裡。
而這樣的場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著名的問題:忒休斯之船。
假設有一艘叫做忒休斯的木船,當這艘船上的木頭被逐漸替換,直到所有的木頭都不是原來的木頭,那麼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這樣的哲學問題也被稱為忒休斯悖論,對此有興趣的哲學家相當多,諸如蘇格拉底、柏拉圖等人都有過自己的看法。
但要有個定論是不太可能的。
比如說現在正在接受改造的厭戰,比如說作為約克城級沉沒而後又作為埃塞克斯級歸來的約克城和大黃蜂。
她們毫無疑問就是她們自己,而這也是楊肆康對這個悖論的個人看法。
他相信如果一個人的記憶、知識、性格等內在的事物完全相同,即使肉體這些外在的重要因素全部都不一樣了,那他也仍然是他自己。
他認為決定一個人是誰的不是那具註定腐朽的軀體,而是那獨一無二的靈魂。
厭戰的改造進行的速度比所有其他艦孃的改造都更加緩慢,而且顯而易見的楊肆康和夕張等人的工作量也大了很多。
在之前對獨角獸、皇家方舟等人進行改造的時候,即便是三個艙體同時使用,楊肆康也有閒心站在落地窗邊上跟其他人聊一會兒天,然後再慢悠悠地回到操作檯前,甚至還不需要剛改造完成的夕張協助。
而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像是在面對一場重要的戰爭。
但他發出的指令有條不紊,艦娘們的操作也十分流暢,雖然嚴肅,但沒人顯露出什麼麻煩的表情,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的樣子又令人安心。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五個小時,但改造依然沒有停止。
其實對楊肆康來說,如果他希望的只是完成正常的改造,那麼在一個小時前,厭戰就已經可以完成改造從艙體裡出來了。
現在的情況百分之百源於他的‘亂來’,而之所以他會一直髮出指令,當然是因為這場改造從第一個小時就和預期不同。
雖然主要方向沒有偏差,但是細微處的問題接連不斷。
如果不是他真的準備十分充足,恐怕已經以失敗收場了。
但持續到現在,能發生的問題也差不多都發生了。
在過了十幾分鍾都沒有再發生問題後,楊肆康鬆了口氣。
只剩收尾的部分了。
“好了,剩下的部分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楊肆康笑了一聲,但眼和手都完全沒有離開操作檯。
其他人就算是再怎麼不清楚改造的流程,也早已經看出問題,因此現在這裡安靜得離譜。
直到改造的第六個小時,楊肆康終於放開了手。
“結束!”
話音剛落,下方的船塢中的光芒瞬間消失無蹤,而艙體則發出沉悶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散熱的霧氣緩緩開啟。
改造過後的厭戰在身體的外觀方面幾乎是沒有變化的,除了她的襪子變成了更加隨大流的過膝白絲、足部的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