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眾人道:“你看,這怎麼說的,怨我,怨我,都怨我,劍鴻,快,快去再搬一張沉香木椅給你禪性師叔坐。”
“是!”青鈞身旁一個負劍道人應聲,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一溜煙跑了個沒影。不大一會兒,又見他伴著把沉香木椅自後堂走出,恭敬的送到禪性上人跟前,卻才退回青鈞上人身後。
見得禪性上人臉色略緩,青鈞上人微微一笑,向上方懸浮的晶球屈指打入一道真元。
光芒閃現,銀色斑點處射下無數交織的光輝。光線影印之下,水面上浮現出一片景象。
郎飛自一旁凝神望去,微一分辨,發現竟是三宗據點以及魔門兵力部署的縮圖。此時在天淵海溝位置,唯餘雲霞宗與珈藍宗據點,兩者正中空白。而對面,則是魔門三宗。
“雲霞仙子,禪心道兄。海瀾界現在的局勢想必你們兩家也清楚,前日之事,實非我天劍宗所願。那可怖的獸潮你們也都見過了,捫心自問,若是大陣失守,你二家會否不顧弟子性命死戰到底?”
青鈞上人一番話說的雲霞、禪心二人沒了言語。最終,還是雲霞仙子點了點頭,道:“如此獸潮,實非我等所能力敵。”
“的確,當時珈藍宗受襲之時,若非我狠心捨出數粒舍利子,還真不可能在那般猶如潮湧般的攻擊之下支撐下來。”禪心上人亦贊同道。
“此時再追究責任已是無用,當務之急,還需拿出一個對策才是。”眼見青鈞上人開口撇清自己的干係。郎飛心中大罵他老狐狸。之前他與青霞仙子援救小芸之時,分明未見多少天劍宗弟子屍體,指定是老傢伙見勢頭不妙,一早帶了弟子溜之大吉。
“郎飛師侄所言甚是!”眼見目的達成,青鈞上人巴不得立刻轉移話題。
禪心上人皺眉道:“如今的情勢是;你天劍宗躲到了後方,雲霞宗那邊有這靈鳥在,而我珈藍宗,無非託庇於祖蔭之下,唯仗著幾粒舍利子而已。兼且海瀾星上妖獸無限,不消說,只要獸潮再來幾次,我宗也定是抵擋不得,唯有後撤一途可走。”
“若是你珈藍宗也撤出天淵海溝,僅剩下我雲霞一宗,魔門三宗聯手之下,莫不成你等認為憑我雲霞宗一己之力能夠抵擋住不成?”聽罷禪心上人所言,雲霞仙子臉色一變,怒道。
“這……”對面兩人一時沒了言語。
“別忘了,當初出兵前線,撕毀與魔門協議的可不只我雲霞一宗。堂堂兩大玄門,此刻才受了一點小挫折就打退堂鼓了?”
眼見雲霞仙子咄咄逼人,青鈞上人皺了皺眉,小聲嘟噥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三宗裡唯有你雲霞宗藉著靈鳥之助未損一兵一卒,現在倒學會以此來擠兌我們了。”
雖然表面上青鈞上人將話音壓得很低,可週圍之人卻無不清晰的聽了個完整,好便似這一句話是在耳畔響起的一般。
“阿彌陀佛!”禪心上人雖未表態,可這一句阿彌陀佛,卻說的雲霞仙子勃然大怒。“老狐狸,死賊禿,既然如此,那大家一拍兩散,待回去後各自收兵,從今往後,你走你們的奈何橋,我過我的陽關道。咱們河水不犯黃泉水。至於那天淵海溝下的東西,愛誰得,誰得!”
一語掀起千疊浪。聞得雲霞仙子最後一句話,禪心、青鈞二人臉上齊齊變色。而一旁的郎飛等人盡皆打了個愣。
“怎麼?雲繁、骨都二界今次開戰並非對外宣稱的那麼簡單?東西?天淵海溝下有東西?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正魔六宗撕破臉大打出手?”
除開三位當家人外,一旁眾人盡都面面相覷,全未想到此番大戰竟是別有隱情。而郎飛,一時間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一會兒是遐思無盡,對那天淵海溝下方之物有些好奇,一會兒是患得患失,暗歎自己竟然捲入這場是非之中,前路等待他的是福焉?是禍焉?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