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耳中。
“嗯!嗯!”朱罡列晃著肥頭,隨著韻律而擺,雲寒亦聽得直點頭,只有雪婭深深的皺著眉頭,曲子舒緩,絃聲輕揚,不過頗通音律的她卻分明自其中聽出了幾分危機,平緩中暗藏殺機,悠然中隱有兇意。
“咚咚叮鐺……”曲聲漸高,一時若金戈鐵馬,戰意昂昂,郎飛手握冰鯨鋼鋒,目光深邃,提心平時前方,此時那曲尚未顯出一絲殺伐之意,反倒是使人如飲甘露,沁人心脾。
他正在那回味,對面黑衣道人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精光,又急急撫弄幾下管絃,待其音去,急急抓下,瞬時將那顫動的弦絲穩住。
聲音乍停,郎飛只覺如被生生吊於半空之中,心中翻騰,上也不得,下也不得,胸口淤積了一口悶氣,將整個身體中的真氣攪的紊亂不堪。
“想必這就是那火雲子的得意之徒了,嘖,嘖,金系真氣,再配合這等殺伐之物,卻有過人之處。”天羽子不禁開口讚歎道。
“冰、雷、音、雲、毒,這五靈根皆是世所罕見,那火雲子師侄已提升音質之靈物打造的箜篌,配以金系主殺真氣,模仿音韻之道,卻也有幾分可取。”雲羽子心中亦頗為滿意,同樣點評道。
玄羽老道搖搖頭,輕聲道:“音律一脈博大精微,又怎是模仿能及,師弟們是未見音系靈根之人使那韻法,想為兄年輕之時由長輩帶去方寸聖宗參加萬仙朝會,曾有幸見到天音宗宗主之徒比鬥,僅一曲,半分攻擊手段未出,對手便六神自損,五臟皆傷,哪是此等小道所能比擬。”
“所謂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憑其地品音靈根最後得了萬宗大比第十八名,得以離開此間,往那中央星海覓求大道。”玄羽老道遙想往事,不禁又是一番唏噓。
“然也,師兄所言極是,為弟去參加之時卻無緣見到音靈根,只是那等驚才絕豔的天靈根之輩卻也難以出人頭地贏得好名次,各種稀奇體質,古怪靈根層出不窮,真真長了不少見識。”雲羽子亦想起當年他去參加之時同樣感慨萬千。
三人有感年少見聞,怔怔出神,半晌的功夫,天羽子率先回過神,出言道:“好了師兄,莫談那等遙遠之事,還是先顧眼前要緊。”
“諍……”一聲顫鳴,箜篌之聲又起,只不過此次那黑衣道人手上瀰漫著一股白色之氣,狠狠撥在那箜篌的第一根管絃之上。
狂風乍起,一股肅殺之氣騰空而起,那弦急劇顫動,一道肉眼難以分辨的白色氣刃突然彈射出去,直奔猶自發呆的郎飛。
他此時早已被那音律奪了心神,腦中被那聲“諍”所攝,雖眼能見,耳能聞,且也恍惚的看到白色氣刃,卻提不起身中真氣,只能勉強顫動肉軀,奈何這等微不足道之功如何能躲那氣刃,只好眼睜睜看其打來。
“啊!……”臺下響起一片驚呼聲,那黑衣道人先前比鬥之時未曾拿出這等利器,此時甫一拿出就有這等威能,盡都為郎飛捏了一把汗。
“鏘……”一聲脆響,冰鯨鋼鋒掉落玉臺之上,顛顛震動,撞擊之下寒氣瀰漫,水珠湧現,郎飛手上布了一層肉眼可見的霜雪。
“嗖!”氣刃劈過,扭曲的光線折射出道道陰影,將那劃過的軌跡映的駭人之極。
郎飛臉上冷汗直流,若不是剛才他奮力丟開鋼鋒,寒氣湧上使其清醒了幾分,忙運真氣躲開,此時怕不是已經落敗,不禁心中感嘆,那些能挺到如今的弟子各個皆有幾分過人之處。
“諍……”又是一聲脆響,那黑衣道人已經撥動第二根管絃,同樣的一道氣刃虛空劃過,趁郎飛站立未穩之時打來。
郎飛又覺耳中一鳴,思緒一亂,身軀恍若難控,忙一咬牙尖以刺痛喚醒神經,觸地一翻,滾到鋼鋒之處,一把將之攥到手裡,他未握住溫玉劍柄,而是抓在鋼鋒劍身之上,任憑其寒力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