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同眾人殷殷告別之後,帶著小白兒、小羽兒,飛身躍起,直往正西天削峰方向急速飛掠而去。
“……”
丹門,自打玄羽老道逝去以後,整個丹脈的主導權便交到了木雲子手中。木雲子可謂是用心良苦,他本以為將郎飛趕下山,一則能夠一雪前恥,二則也算雞儆猴,使得丹脈門人盡都屈服與他。
可事實上,事情卻並未如他意料中的發展,先是浮雲子惱他聯合金鐘山之人對付自家師弟,然後是天羽、雲羽二人的幾位徒弟當面給他難堪。以至他雖頂著個丹脈首座的名頭,卻全都知道這貨不過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糟踐玩意兒。
雖然丹脈弟子明著不說,可心裡無不對他心生怨憤。想當初郎飛在時,每次練完丹,都會分潤一些多餘的藥石給有幸相遇的後輩。可他倒好,非但吝嗇成性,一毛不拔,且還使丹碧子尋隙剋扣弟子的煉材,甚或月供。
故而,這一對師徒除了能在丹府這一畝三分地耀武揚威之外,其他五峰弟子多數只是對其陽奉陰違,至於赤雲子,火雲子等一干雲字輩門人,更是對其所作所為嗤之以鼻,根本不屑與之為伍。
不過,這些都在發生了一件事後有了些許改觀。只是還沒等木雲子得意多久,這丹門的天卻如江南地域陰晴不定的梅雨季節般陰了下來。
深秋季節的日星亦如姍姍來遲的秋雨一般,直到寅時時分,方才為夜空帶來第一道光亮。只不過這道金黃,卻並未持續多長時間。乘興而來的烏雲便灑下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秋雨。
雨不大,卻極盡纏綿之能勢。斷斷續續的雨線打在山腳下幾株水楊枯黃的葉片上,成為了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絲稻草。落葉翩飛著,搖曳著,落入不遠處的溪水中,隨著徐徐的清流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小山坳的拐角處。
大地迎來了落葉,晚秋迎來了細雨。這一日清晨,丹門外圍曲折蜿蜒的山路上也迎來了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步伐很慢,邁過一階幾乎都要用一個呼吸的時間。看他臉不紅氣不喘,落腳也很穩健,絕不像走累的樣子,可他就是樂此不疲。每邁一步都要抬頭看看,彷彿周圍的一切對他而言是那麼的彌足珍貴。
從山區外圍到仙門區域的一段石階上煙霧繚繞,崎嶇難行。這裡有迷惑凡夫俗子的幻陣,但凡對天削峰稍稍熟悉的山野樵夫之輩行到此間都會駐足不前,因為他們知道,上面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一旦如悶頭蒼蠅般一頭撞進去,再出來時就已經不知在山腳下的哪個旮旯角落裡了。
只不過今日的情形有些不同,白衣青年彷彿對這霧氣毫不在意,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邁步走入了幻陣之中。
能夠迷惑絕大多數凡人的幻陣竟未對他造成絲毫影響,白衣青年閒步華庭一般沿階而上。復行片刻,霧盡煙收處,陡峭溼滑的山路卻突然一變,化為一條通體由白玉石壘砌的筆挺大道,直達山腰瑞靄紛紜之處。
望著記憶中熟悉卻又多了些雨潤光澤的白玉石階,郎飛嘆了口氣,輕輕吐出一句話。“終於回家了……”隨後便再度沉默了下來。
拾階緩行,徐徐而上。盞茶之後,即便在瑞靄包裹下,即便在陰雲的籠罩下,山門橫樑匾額上兩個璀璨的仙篆也依舊是光鮮如故。
此時山門旁正站著四位值守弟子,秋雨雖小,可長時間的站立在外,雨水還是打溼了他們的衣服。只不過這些人比起對衣著的在意,更多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不遠處那個一步一頓,不疾不徐走來的白衣青年身上。
“他……他……是他?”四人中一個頭挽方士道髻,身著紫色道袍的中年人驀地打了個激靈,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光芒。
繼紫袍中年人之後,另有一位頭髮花白,身材傴僂的老者也同樣驚撥出聲。“是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