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譏誚之色,她是個鬼,最清楚若非執念或怨氣深重,根本不可能形成厲鬼,“新婚在即,未婚妻卻慘遭殺害,又得知殺人兇手還不用判刑,那隻鬼怎麼可能會服?”
“他連工作都放棄了,勢要討個公道,四處上訪找個說法,那問題少年雖然父母離異,但母親嫁了個有錢人,不管他找到哪裡,人家都塞錢打點過了,自然一直沒什麼結果。”
“後來呢?他怎麼死的?”這次是楚寧問的了。
“大概過了七八年吧,當年的問題少年也長大了,變成了一個混混頭子,手底下跟著那麼幾個小弟,可他的公道一直無人肯給,父母也因憂心他的生活和未來,思慮成疾相繼而亡,他強忍悲痛,將父母收斂入葬,還照顧著戀人的父母,可惜……這兩位老人唯一的女人慘遭橫死,早被打擊得一蹶不振,生機已是寥寥無幾,沒多久也疾病纏身死了。”
“嘖嘖,這是家破人亡了啊!”白犼道。
“只剩他孤家寡人一個,越想越覺得滿腔仇恨,某天干脆提了把菜刀去找仇人了。他一個從小到大乖乖上學當過老師的,哪裡幹得出殺人的事,結果反被人家給抓住痛打一頓後,丟給手下的小混混輪了一遍,直接折磨死了。”
“挺慘的。”楚寧聽完後吐出一口濁氣,難怪會成厲鬼呢,如此遭遇當然怨氣滔天了。
“是啊,我聽完都想直接把那個男人給幹掉了。”漣漪心底生出幾分憐憫,他們都是鬼,自是更能物傷其類,只是……憐憫的同時,她又忍不住困惑迷茫,人家都能清楚地記得生前的遭遇,明白自己身負的怨氣所為何來,可她呢?
為何她卻什麼也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是什麼人,不記得生前發生過什麼事,更不記得自己是因何而成為厲鬼的,這種無知無覺的感覺真的很惶惶然,不想便罷,一想忍不住想記起來,想弄清楚。
“漣漪?漣漪?”楚寧以神識喚了兩聲都沒有回應,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恰好她看的方向,是旁邊一個收銀臺排隊的後半段,那裡站著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大約是以為她在看他,便忍不住露出一口白牙回應般笑了笑。
白犼也瞧見了,小爪子捂住嘴悶笑不止。
這丫頭自打築基後,氣質變得更好了,因為還不太懂得將靈氣完美的收斂起來,多少會有些外溢,在凡人眼中自是很特別的,尤其是對年齡相當的異性而言,不是美到慘絕人寰的絕世美人,也是人群中一眼能注意到的漂亮女子。
楚寧發現那個年輕男人後,面無表情地轉回了頭,耳朵一動在周圍嘈雜的聊天聲、收銀機發出的電子音中聽到了他和同伴的對話。
“你說那個美女是看到我了還是沒看到我啊?”
“你傻啊,你又不是什麼大帥哥,人家看你幹什麼?”
“興許是在看我呢?說不定等會還能來個美麗的邂逅,再一起吃個飯……”
白犼在楚寧的識海中笑得越加大聲了,半點也沒有這樣做會惹惱楚寧的擔憂。
“漣漪,你今天還是不準進玉牌。”楚寧語氣平平道,但能說出這樣的話,表明她還是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而惱了。
回過神的漣漪疑問地眨了下眼,動動唇有點不爽地道:“知道了。”
拜託,到底發生啥事了,不准她進去啊?明明早上出來說好的,如果今天辦事辦得好,晚上準她進去的啊!
白犼獨自偷笑著,一點兒也沒有給她解惑的意思,它可不笨,自個兒在楚寧識海里狂笑是一回事,把讓她不高興的事再說出去,這位鐵定會扣它口糧的,這損失可大發了,太划不來啊!
“等出了超市,我們去地下二層的停車場看看。”楚寧又往前挪了好大一截,前面還有三個人輪到她結賬了,“我用神識探了探,地下的確有很大的空間,是不知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