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師父嗓子好像發著啞,將那藥碗往床邊又撥了撥道。
正好我嗓子也癢得很,當下端起那碗藥就一口悶了下去。
那藥沒有中藥的苦味不說,還有一般腥味,比我在月半時所喝的雞血還要腥。
而且滑膩濃稠得很,在嘴裡打著轉竟然還自己朝著喉嚨裡滑去。
我剛喝完,師父摸索著將碗接過,一把將我按回床上道:“再睡一會!”
剛說完我雙眼皮就開始打架,然後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被子的重量沒減,倒是床邊加了一個燒得正旺的火盆,還發出紅薯烤香的味道。
“噝……香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倒吸著氣,嗤著嘴吹氣舒服的嘆道。
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我一扭頭就看到無良師叔抱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紅薯,吃得正香。
“師叔?”我吞了吞口水,喊了他一聲。
“嗯?”師叔大咬一口的紅薯還沒有吞下去,睜大眼看了我一下,將紅薯猛的一扔大聲尖叫道:“陽妹仔醒啦!醒啦!”
不一會師父柱著柺杖就進來了,差點踢翻了火盆,他顫抖的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痴痴地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兩天後我下床才知道,我這一昏就是小半年,這又是一年的年底了。
只是我問及肖美蘭怎麼樣時,師父總是不言不語。
我偷偷激師叔才知道,肖美蘭給我種的是生蠱,就是讓一棵有生髮之力的蠱種進入我體內,吸我的血肉發芽長大,我的肉身也會附在那棵樹裡面。
這樣我就是那棵蠱樹,蠱樹又是我,她還可以時時從蠱樹上抽出我的血和對她有用的東西。
學校裡的那棵柳樹就是一棵蠱樹,那柳樹被劇斷時,流出的血將整個花壇的土都浸溼了,更恐怖的是每一根樹枝裡面都有著一根完完整整的骨頭,跟人的臂骨一般無二。
至於怎麼救我,師叔形容得很是艱辛,說他和師父整整七天七夜守著我,他給我喂藥送水,還要給師父做飯,很是辛苦。
但卻始終沒有提師父對我做是什麼,還有那一碗比血更濃更腥的藥是什麼?
師叔這些話用來哄向丁紹蓮這種小女生還是可以的,哄我就不行了,我也知道他是不願意多說。
唯一可喜的是我醒來沒多久,丁紹蓮這小妹仔就來看我了,她對於走魂這段時間裡的事是不記得了的,但卻似乎對我有很大的依賴性。
這事之後,我眼睛迷糊得很了,別說看其他的東西了,光是看書都難了。
師父說這是我撞到腦袋了,拉著我到醫院配了幅近視鏡,足有八百多度,比酒瓶底還厚,害我被同學笑了老長一段時間。
上課依舊,只是放寒假過年時羅長生和苗老漢卻都沒有再過來。
本以為在來年的七月半怎麼著為了解索魂引他會過來的,可他依舊沒有過來,連他的血都是苗老漢拖人用泡沫保鮮箱給送過來的。
更可氣的是那箱子的錢和送貨的錢都是沒給的,全是我們給墊上的。
再次見到長生時,那時我小學已經畢業了,學校組織去通道進行暑假夏令營。
去的地方是通道的一箇中隊,那裡以前是監獄,而我們這些小學生只是去那裡體驗一下軍旅生活。
我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只是師父卻不顧我的反抗,直接給我報了名,將我趕了出來。
還沒到中隊,袁老師在車上就給我們一人發了兩套換洗的小軍裝,而且還特別強調,無論出什麼事,那身軍裝都不許脫,我們是小小解放軍。
對於這種嚇唬小孩子的把戲我不當回事,可一邊的丁紹蓮卻拉著我的手輕聲道:“張陽,你不要不當回事,這中隊裡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