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完,似乎十分滿意,臉色也變好看了,對著抬著長生的那幾個靈體嘀咕了幾句,又扭頭看著我道:“阿妹不怕痛吧?放點血給我吧!”
又是放血!
看著剛剛凝結著還沾著泥的傷口,我瞄了瞄就好像沉沉睡去的長生。
“陽妹仔,給她!”師公抬頭盯著我,似乎下了十分重大的決定一般。巨尤圍劃。
“砰!”苗老漢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踢倒凳子,指著師公大罵道:“長生是我徒弟,救不救老漢我說了算!你現在做什麼主,這老巫婆信得過嗎?長生現在都成這樣了,萬一陽妹仔再出什麼事,不要說什麼巫術一派了!老不死的,你我這一派都要斷了傳承了!”
“我信得過她!”師公朝我點了點頭,指著六姑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按六姑說的做!”
六姑卻並不言語,任由苗老漢氣急的在本就不大的木屋裡轉著圈圈,自顧自的從櫃子底上拿出一捆香,又從角落裡的陶罐子裡掏出一個米升,裝了一升米。
她劃了根火柴點燃三根香,然後插在米升裡,嘴裡念著一些我完全聽不懂卻好像在哪裡聽過的咒語。
香燃起的煙慢慢的朝上飄去,似乎被格子窗的夜風一吹,圍著長生和六姑慢慢的打著轉。
“張陽?”魏燕臉上依舊保留著被嚇的神色,拉著我的手不停的朝我搖頭。
小白也是滿臉的緊張,拉著我滿是泥的褲角就是不放手。
我看著臉上神色已經被煙迷住了的六姑,朝魏燕點了點頭,手輕輕撥開小白手,將還帶著傷口的手遞給六姑道:“要我自己劃上一刀嗎?”
“你先將泥擦一擦,從櫃子裡拿個碗放一碗血,然後喂能長生,再將你的血塗在長生身上!”六姑這時聲音已經沒有了那種狂熱了,卻又沉又沙好像許久未曾開口說過話一般。
我看著六姑慢慢的又從櫃子裡找出雞蛋、米升、還有一串白白的不知道是什麼串成的珠子出來,突然感覺自己剛才那一句問話真是自找沒趣啊!
“你不怕死也要想想黑瞎子養大你不容易啊,長生不醒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苗老漢聽著六姑的交待,拿著旱菸杆指著我大罵道。
“姐姐!”可他話音一落,就見小白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個粗瓷碗遞給我道。
那碗灰黑灰黑的,還破了一大一小兩個缺口,我看著小白認真的臉,認命彎腰接過,將剛結上還沾著泥的傷口在還相對比較乾淨的衣肩上擦了擦。
就著粗碗上那個個大缺口用力一蹭,只感覺原本還不怎麼痛的傷口一陣巨痛,然後鮮紅的血就順著灰黑的碗沿慢慢的流進了粗碗裡。
擠了幾次傷口才擠滿一粗碗血,這時六姑已經圍在長生的身邊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見我放好了血,六姑嘴裡的咒語不停,接過血捏著長生的嘴就直接朝裡面灌。
“嘶!”黑蛇立馬就昂起頭死死的盯著六姑,四隻眼睛裡全是兇光。
“大黑!”師公大喝一聲震住黑蛇,然後瞄了瞄我道:“還不去將血塗在長生伢子的身上!”
我這時感覺好像師公和苗老漢的角色對換了,師公不是應該比較心痛我的嗎?
怎麼換成了苗老漢擔心我,師公一個勁的想救長生了?
心裡雖感覺奇怪,一想到長生可能會喜來,我就不敢再耽擱了,捏著傷口踮著腳從臉上開始,用力的將傷口上的血朝一直裸著的長生身上塗去。
“塗完之後,你就面對著長生好好的站著,雙眼盯著長生的眼不要動!”六姑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讓毫無知覺的長生將東西吞下去!
師公和苗老漢一沉都只是沉沉的看著我們,小白還能時不時的在旁邊用手給我將血抹勻,免得我要出更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