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所謂地笑笑。“君逸如果身無分文,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麼?”
想起林君逸的所作所為,我搖搖頭,在歐陽伊凡輕蔑的目光裡平靜地回答:“就算他現在有億萬身價我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可我有不堪入目的影片在他手中,我不得不由他擺佈,做他的情人……歐陽先生,你若真想我離開他,不用費口舌勸我,幫我把那段影片徹底刪除就可以。”
“影片?你的意思是君逸在威脅你?”歐陽伊凡詫異地再次把我從頭到腳打量數遍:“這絕不可能,君逸不是這種人。”
“不信你可以問他。他是哪種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錢有勢,為所欲為,視法律於無物。”
“所以你恨他,故意在折磨他?”
我笑了笑。“如果你一定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歐陽伊凡沉思片刻,低聲說:“這麼說,我幫你把影片要回來,你就會離開君逸?”
“是!我會馬上離開他,我一分鐘都不想呆在他身邊。”
“好!我可以幫你。”
“謝謝!”我低頭看看融化的冰塊,忽然很好奇,林君逸是他的好朋友,他為什麼要幫我?
除非……有人讓他這麼做?想起林君逸的爺爺陰沉的聲音,我不寒而慄。
他果然很可怕,知道自己控制不了林君逸,先讓人來說服我。
歐陽伊凡走後,我默默走到窗前,倚著落地的玻璃窗望向窗外。
白色的窗簾虛掩著,窗臺上嬌豔的玫瑰,在風中搖擺著肢體……
載著光華的海水徐徐而來,又漸漸退去,帶著波動心絃的海浪聲……
有人幫我逃離林君逸的魔掌,我該為此高興,但我實在笑不出來,閉上眼睛腦海中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竟是那麼清晰。
不知何時,林君逸出現在門口,他冰冷地看一眼桌上的兩杯水,冰已經化了,凝在杯壁上的水滴流在玻璃茶几上,湮溼一片。
“誰來過?”他的口氣有點像回家捉姦的丈夫,多可笑。
“歐陽伊凡。”
“他來幹什麼?”
“沒事,隨便聊聊。”
“聊聊?”他又露出嘲諷的笑意:“難道他願意出更高的價格?”
我輕輕合上窗簾,遮住外面盪漾的波光。“在你眼裡,我是個待價而沽的妓女嗎?”
他沒回答,走過來摟著我的腰,拉開我裙子背後的拉鍊,白色的短裙順著香肩滑下,跌落至地上……
“我不是個妓女!”
“我真希望你是。”他附在我耳邊輕聲說:“我真希望可以用錢買下你的一生,讓我隨時可以擁有你,直到我不愛你,毫不留情地把你遺棄……”
我閉上眼睛,明知他在故意氣我,還是忍不下內心的酸楚:“你非要毀了我的一切,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才可以滿足你的征服欲嗎?誰辜負了你?誰虧欠了你?你去找他們!你這樣□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有什麼了不起?!”
他十指緊緊捏著我的肩,牙齒咬出咯咯的聲音,“你再說一遍!”
他的樣子好可怕,我相信自己再說一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掐死我。
我真的一點都不怕他掐死我,但是我看不下去他的痛苦。
“算了!你要是覺得折磨我很舒服,就繼續吧。反正我也被男人傷得傷痕累累,不在乎你再補上幾刀。”
他深深呼吸幾下,將我抱入懷中,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背:“你給我半年時間。我答應你,半年之後我回美國結婚,以後不再擾亂你的生活!”
我哭了,摟著他的肩膀低聲抽泣。
半年?半年好長,半年也好短……
一聲沉悶的低響和一聲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