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她心跳有些快,讓樓雲海來看看,這個女人知道這次得不了手了,卻還是不想放棄,改成兩隻手,用力地想要掰開她的牙關。
“****!”這個女人咬牙切齒的低咒了一聲,樓雲海突然出現在了她的旁邊。
他神情嚴厲的喝到:“你想給她吃什麼?!”他這一聲喝似乎也驚動了其他的醫護人員,監控人員也向這邊張望。
“我沒有要給她吃東西,我只是在檢視她的吸氧裝置,主刀醫生。”這個女人很聰明,走過去對著主刀醫生認真的說,絲毫不搭理樓雲海。
“費德勒醫生,正在手術的蘇漫臉上有紅色的手指痕跡,我可否請求換掉這個護士?”樓雲海也看著費德勒醫生,表情嚴肅的很,聲音裡都是冷冷的感覺。
費德勒醫生看了眼監控的護士,監控的護士看了看蘇漫的臉,對著費德勒醫生點了點頭說:“確實有指痕。”
費德勒是聖慈醫院的著名外科醫生,也是以公正敬業出名的,他是個上帝的信徒,從事醫生這個職業也是因為對患者抱有憐憫的心理。
他當即嚴厲的說:“莉莉婭,上帝對你是有所寬容的,你出去好好反思你的所作所為去吧,如有再犯,耶穌會懲罰你的。”
費德勒也是寬容的,也是嚴厲的,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
那個叫莉莉婭的女人低著頭答應了一聲,她走出去之前,蘇漫分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是放在自己的身上的。
手術有繼續,精細的手術室要耗費主刀醫生太多的精力和體力的。她一直處於她沉睡末期的感覺,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一切都像是在雲裡霧裡一樣的遙遠。
直到樓雲海跟她說,手術結束了,她的眼皮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之後的事情她就一無所知了,也沒有像一開始期盼的那樣可以見到在門外等候著的唐瑾修。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夜晚,唐瑾修就這樣趴在她的床邊,頭歪斜著靠在床邊睡著了。麻藥過後的的副作用就是全身無力,下半身就像被無數只螞蟻在啃咬一樣,全身上下就像是泡在冰水裡一樣,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唐瑾修睡覺一向很淺眠,有一點動靜他都會醒,她抖得牙齒都在打架。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唐瑾修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滿臉的擔心。
“沒事兒,就是覺得冷。”
他這才放心一些,說:“醫生說麻藥過後就會覺得全身冰冷,我給你多加幾床被子。”說著就走到衣櫥那裡抱出兩床薄被,都加在了她的身上。
“是不是覺得全身都麻?”
蘇漫已經抖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微微點了點頭。
“我幫你捏一捏會好很多。”
他將手伸進被窩,輕輕地給她捏起了腿。要是在平時,她一定會很開心的,但是現在她只顧著玩兒上牙和下牙打架的遊戲,根本就沒空想那些什麼爛七八糟的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將近兩三個小時,唐瑾修的媚頭是越皺越緊,期間有護士來給蘇漫量過兩次體溫,都顯示有點低燒,又說這是正常現象。一直等到黎明的時候,護士又來量體溫了。
唐瑾修看蘇漫還是一副掉到冰窟窿裡的樣子,恨不得鑽到被窩裡去給她暖暖,但是又害怕碰到她的傷口,只能對著護士發脾氣說:“你們醫院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到現在還覺得冷呢?”
小護士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這種症狀是要看個人的身體情況來的。”
蘇漫蒼白著嘴唇問了一句:“那我什麼時候能吃點東西?”
護士立刻也犯了難了,根本不敢看唐瑾修凶神惡煞的表情,快速的說:“這個要等到你腸胃通氣之後才能夠進一些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