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了,沒有幾年就要進入不惑之年了,難怪他會急切的想要孩子,急切地想要結婚。
歲月不等人,在她還如此年輕的時候,他的眉頭已經悄悄爬上了細紋,年齡的差距,過了三十歲以後,幾乎可以一眼識破。
茶剛好端上來時間不長,他坐下後,喝起來有些微燙,但是會感覺到暖意,只是這樣一杯透徹的茶,在咖啡廳裡看上去真的很突兀。
只需要一眼,他就發現了蘇漫所坐的地方。他知道蘇漫稀罕坐在靠窗的位置,喜歡一邊喝著熱熱的東西一邊看人來人往,尤其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最喜歡站在床邊眺望遠處的越秀河了。
坐下後,兩人相對無言。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責備她一些什麼,只是現在再看她的心情就不一樣了,以前是憐愛、縱容的,現在是覺得看不清,一點都看不清。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跟眼前這個小了他十二歲,整整一旬的女孩,在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千萬富翁了,而自己竟然絲毫不知。
而且還傻傻地每月給她很多零花錢,想著以後為她在哪裡買一處房子。到頭來,她什麼都不缺,甚至跟自己比起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他不止是由衷的挫敗感,還有欺騙感。
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無話不談,自己執行任務都能告訴她,她在外面做的事情就比需要保密。
現在又鬧了這一出,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發現自己再也不認識蘇漫了。
“我沒有動過你公司裡的一分錢,洩露機密更是扯淡。”
這是蘇漫開口的第一句話,凡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寧願別人誤會也不會去解釋的人。
但是她今天真的很想解釋一遍,就一遍,如果他真的不信,那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如果這些事情放在別人的身上,那她的解釋就只有一句話:我就是這樣做了,你能怎樣?
那樣的一句話,如今她不會跟唐瑾修說的,她不想兩人之間鬧得一點餘地都沒有,因為這個人是她的愛人,愛了十多年的愛人,他不一樣。
“你的鋼琴在美國獲過獎。”唐瑾修說的話,跟她驢頭不對馬嘴。
但是她還是回答,“是的,08年在你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去的美國參加比賽。”
“你會用槍,設計技術很好。”
“我在雄鷹參加過訓練,趙大成是我當時的教練。”
“你說的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
“光影集團的總部就在美國,我幾乎每天都要跟美國的高層視訊會議,練出來的。”
“你開了一家餐廳,一家酒吧。”
“餐廳是我外祖父留下的遺願,我用他留下的財產開設了那家餐廳,酒吧就是seven。”
“你認識高管。”
一問一答的模式就此結束,蘇漫不想將自己的仇恨都展現在他的面前,那時她一定要完成的使命,卻是千不該萬不該將他也捲入其中的,畢竟一切傷亡都是她不願意見到的。
唐瑾修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究竟還有多是事情是瞞著我的?!”
“沒有了,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蘇漫沒有被嚇得一跳,她早就做好了接受他發火的準備,畢竟,他也是一個討厭被欺騙的人。
“那安易呢?他是為什麼一定要殺你,我知道是有人拿他的父母做威脅,可是那個威脅他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治你於死地?”
蘇漫又沒有出聲,像是安易那次的狀況,她也不是遇到過一兩次了,一次一次也就習慣了,可是死亡的感覺還是很陌生,只是身體的疼痛早就已經成為家常便飯了。
“又不說話,那你今天叫我出來到底為的是什麼?”
唐瑾修覺得完全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