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我怎麼也睡不著,腦中總是回過那些文字和莫名熟悉的呼喚聲。
從上次那具千眼石棺開始,我總感覺有些事情師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告訴我,而我也不敢問。
第二天一大早,張家屋外就熱鬧非凡,小孩的歡呼聲,男人女人的打笑聲。
起來一看,張家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大奔,我那幾個月未見的無良師叔正大方的朝四周的眾人撒著糖,大聲說什麼他家陽陽的同鄉就是他的同鄉。
我在心裡重呸一聲,這傢伙什麼時候叫過我陽陽,只不過是給我長臉罷了。
小時候師父和他給我講身世之後,我哭了好久,他們怎麼哄都哄不住。當然長大點後我就不再糾結這些事情了,不過師叔總是說我家裡會後悔不要我的。
現在看他這樣,其實就是打張家人的臉吧。
一邊苗老漢看著我站在門口,這貨居然一臉哈笑的過來,抱起我重重的親了一下,對身後的人說他家陽陽最乖了。
聞著他身上的旱菸味,摸著臉,這兩人太作了吧?
因為急著袁仕平看著這戲鬧得差不多了,就拉著苗老漢到屋裡坐下來說了。
將前後事情聽了一遍,因為沒有外人在場,苗老漢掏出旱菸杆就朝我重重的敲了兩下,大罵敗家,虧他教了我這麼久的蠱術,陰河裡黏鬍子這麼好的材料也不是收一點回來給他,半點都不顧家。
我被敲得莫各其妙,卻也只是呵呵的傻笑了兩聲。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苗老漢的了,他開了單子,買了一大堆的艾草,雄黃,硃砂,雞蛋之類的東西,然後在村裡將槐樹葉點燃,將艾草將槐樹葉的火堆上點燃,又用老醋澆滅,又從懷裡掏出一大把奇怪的白色粉沫灑到那火把上。
這樣的艾草把做了上百個,村裡人輪著來,從頭薰到腳。
不一會,我就看著那些人全身上下慢慢的滲出水來,那些水珠一般的蟲子紛紛朝火把上爬去,可那火把不盡沒有被澆熄,反應冒出更濃的煙。
苗老漢在一邊呵呵的笑著,我拉住他問最後灑在火把上的粉沫是什麼,這貨嘿嘿一笑,說是骨灰。
那蟲子只有在寄生的生物死後,可以將所有的血肉化為屍水供那怪魚吸食,所以用骨灰引出來再合適不過了。
我忙跳到一邊去,這老不死的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骨灰。
他嘿嘿的笑了,正要用旱菸杆敲我,卻見村長過來,忙改成用手慈祥的撫著我的頭。
村長是將苗老漢當神醫了,朝他說了半天客套話,這才臉色難看的說正事。
他婆娘的一個本家老祖宗七十多了,平時身體健朗得很,可最近卻臥病在床,只是昏睡不醒,去醫院啥事都沒,又不能吃東西,家裡人看著急,讓苗老漢去幫忙看看。
說著這村長就塞了一個鼓鼓的布包過來,說那老人家年輕時走南穿北存了不少私房,現在小輩們都吵著分家,所以只要讓老人家清醒一下將家分了就可以了。
苗老漢一摸那紅包,雙眼一亮就忙不迭的點頭。
這種讓人暫時清醒的事情,連我都能搞定,這不是白掙錢的事嗎,誰不願意啊。
因為不想呆在張家,我就想跟著他去看看。
可跟師父一說,一邊的師叔就強烈要求要去,說是給我撐腰。
我一愣,看著遠處抱著已經五歲的男孩的張老大的婆娘,無奈的苦笑。
這些事情我都不計較了,師叔這無良二貨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要在人家面前表現得將我當寶。
師叔那新買的大奔裡猛塞了六個人,將他心疼得不行。幸好這村裡的小路,不會有人查車。
開車顛簸了近兩小時才到那村長婆娘的孃家,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面鬧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