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生活的強者。可怕的不是失去一個人、一段婚姻,而是失去面對未來的勇氣。
接連幾日的失眠,讓丁駿終於體會到了病來如山倒的滋味,終於在某個傍晚,她頭痛欲裂、喉嚨腫痛到無法再忍受,去醫院輸液。
易初陽這段時間忙於集團一個重要專案,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倒頭就睡,連話也懶得多說幾句,更別提發現她身體不適,丁駿也明白,他就算知道她感冒了,也不見得會犧牲寶貴的時間陪她到醫院來,頂多是讓家裡的司機開車送她。
醫院輸液室,丁駿有氣無力地坐在角落,茫然地看著人來人往。如歡打來電話,丁駿告訴她,自己在醫院。
“駿姐,你病了嗎?用不用我去陪你?”如歡關切地問。丁駿勉強道:“不用了,感冒而已。”
這種心境下,她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向任何訴說心中的苦楚,甚至某一刻,她覺得自己這都是咎由自取。婚姻的選擇,實在也怨不得別人。
周圍各色人等,或痛苦或悲傷,醫院裡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屬,被病痛折磨著,誰又能有好臉色。
大多數人都是有人陪伴的,無論這種陪伴是長久還是短暫,總之在這一刻,誰都不像丁駿這樣的孤單淒涼、形影相弔。
閉上眼睛,丁駿強迫自己暫時忘卻這一切,四肢痠軟,身體上的病痛已經讓她無力再去多想。
昏沉沉地睡過去,感覺到夢中有雙溫柔的手在撫慰自己,她貪戀那份溫暖,迫切地抓住,想把臉貼上去,卻聽到手的主人驚訝一聲。
睜開眼,面前站的竟是沈年,他像個天使,一身白衣;而她則狼狽地匍匐在他腳下,卑微地仰望,抓著他的手不肯放。
沈年握著她這隻纖瘦的手,蹲在她面前,親切的臉上帶著溫柔憐惜的神情,“生病了嗎,怎麼沒人陪你來?”
“我不想叫人來,你也別管我!”丁駿哽咽著,用惡劣的態度掩飾想哭的衝動。
對她忽然的任性,沈年並不以為意,知道她這是病了不舒服,反而他更掛心的是另一件事,抑制住心中的忐忑,試探地問她,“上回你去醫院檢查的結果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你懷孕了嗎?”
多麼暖心,自己這麼著,他也不生氣,丁駿想,也許剛才自己故意冷言冷語,就是想得到他這種溫柔態度。
“沒懷。”丁駿告訴他。她都不好告訴他,因為她和易初陽工作都太忙太累,兩個人婚後的夫妻生活少得可憐。
“那還好,不然你一定得把情況告訴醫生,孕婦是不能濫用抗生素類藥物的。”沈年這才鬆了口氣。這些天,他始終放不下這事。
丁駿默默地垂下眼簾,輸液後四肢乏力,她只能虛弱地背靠著座椅。
初秋時節,她只穿了一條樣式簡單的白色長裙,外罩一件薄薄的淺色開襟毛衣,白皙的臉上未施脂粉,病容之下,眼睛裡一層水霧,顯得心事重重。
她雙目中靈氣已失、空洞無神,他看得分明,卻只能化作一句淡淡的問候,“冷不冷?你穿得這樣少。”
“冷。”她瑟縮著。近來渾渾噩噩,竟不知增減衣物,難怪會病倒。
沈年脫掉醫生袍給她披著,把手放到她額前探了探,那熱度把他嚇一跳,難怪她會如此憔悴,這高燒少說有三十八‘九度,一陣心疼,他在她身邊坐下,陪著她滴完剩下的藥水。
喉嚨腫痛,她沒有力氣和他說話,他也知道,只是陪伴。
看到瓶裡的藥水快滴盡了,沈年叫來護士,替丁駿取下了手背上扎的針,擔憂地問:“你自己能回家去嗎?我送你吧。”
“我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孩子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