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若然那邊,一個個的正齊齊被鉗制著,走在通往仙堂的路上。
走到一半,仙僕見四處無人,便立即鬆開了他們。
為首的仙僕上前,諂媚般地朝若然點頭哈腰道:“小姐辛苦,小姐辛苦!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還請小姐諒解!”
若然虛虛地揉了揉被押制的手臂,朝那仙僕擺了擺手,滿不在意道:“理解理解,你們也是奉命行事嘛!”
花辭見狀,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什麼情況?說好的押送他們去仙堂關禁閉的呢,怎麼走到半路就把他們給放了?
濯盥則淡定站在若然身後。
為首的仙僕訕笑道:“是是是!那個……小姐自然知道仙堂之路如何走,便不需要我等護送了,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花辭聞言,恍然大悟:敢情這是一群會見風使舵的狗腿子?
想到如此,花辭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若然點頭,領著濯盥和花辭,朝仙堂走去。
一眾仙僕朝著若然的背影恭敬拜別:“恭送小姐!”
若然大步流星,聽到這四個字後蹙了蹙眉:他們是去受罰,恭送什麼呀恭送!
花辭失笑。
穿過甬道,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仙堂門口。
仙堂牆面被刷成了莊嚴的白色,堂門高大寬闊,屋簷上的琉璃瓦層層勾疊,簷角連翹,處處透著肅穆之氣。
這仙堂原是建造來供奉梨雨軒歷代大有作為的舞仙們的,她們仙逝之後仙身就會被安定在這裡,維持生前的樣子,完整地封在冰制的靈柩之中。
還未走到殿前,便能感受到一股沁人的寒意。那寒意就像冬日的冰雪,雖不刺骨,卻透透涼涼。
走在前頭的若然,神色淡定的推門而入,門開那一瞬間,仙堂內的冷冽之氣便撲面而來。
花辭頸脖間寒風陣陣,上前抱住若然的胳膊,嚥了咽口水,道:“小姐,你說這仙堂裡會不會有妖怪?”
若然失笑,趕忙安撫道:“傻瓜,這裡可是天界,妖魔鬼怪怎麼敢上來呢?更何況你如今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山茶花仙子了,妖怪見到你,唯恐避之而不及呢!”
濯盥不看花辭膽小的模樣,快她們幾步,揮袖間,堂中的燈盞便被點燃,一瞬間,有些幽暗的大堂漸漸亮起來。
淡黃色的燈光落在堂內的牆壁上,這樣瞧著,心中也起了些暖意,就連寒涼的仙堂也不覺得有多可怕了。
花辭心中欣慰,朝著濯盥討好一笑。
濯盥裝作沒看見,去靈位前取了三張蒲團,一一放在地上。
花辭尷尬地將裂開的嘴角收回。
若然領著花辭坐下,期間花辭一直沒敢放下抱住若然的手。
濯盥不悅,忍不住嘲弄花辭:“沒想到你一個山茶花仙子,膽子這樣小,難道就不怕妖魔鬼怪看了笑話你?”
離去五千年,從前別在若然髮髻間的山茶花修得仙籍,明明是件十分欣慰之事。未曾想,她膽子竟然這樣小,自己害怕,竟然躲在主子身後!
看來真得要好好兒調教調教了!
花辭羞惱地瞪了一眼濯盥。
為了證明她不是個膽小的山茶花仙子,更為了不讓妖魔鬼怪有機會笑話她,花辭立馬鬆開了抱住若然的手臂。
濯盥挑眉瞧著花辭,沒再說話。
若然憋笑,擠眉弄眼向濯盥使出警告的眼色。
濯盥恍若不覺。
仙堂裡的一片沉默。
突然,花辭開口問道:“小姐,你消失兩日,是去了何處?難道真是去人界看看兇獸饕餮是何等兇殘的?”
脆脆的聲音突然迴盪在偌大的仙堂,一時之間,讓人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