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是第一次來,難免有點緊張。我卻是心有鬼胎,難免有點忐忑。兩人都有點臉色發白,默默的向錄影館的屋門走。小槐靠得我很近,她在怕,卻不知最大的鬼在我肚子裡。
錄影館的門口掛著一張暗紅色的門簾,門簾下面撕破了一大塊,顏色快要褪成了白色,還在那上面掛著。我一年前第一次來,門口掛著的就是這破門簾,不知以前掛了多久,也不知以後還會掛多久。
門簾裡面,對我是一種誘惑,對很多狼都是一種誘惑,有時走到門口,隔著布簾,就會聽到裡面的呻吟聲和喘息聲,我的心跳就會加速,掌心出汗,興奮莫明。那種刺激,只有在低矮髒亂的錄影館時代才有,以後自己有了電視VCD甚至電腦下載黃片,也沒有了當初時那種緊張的毛孔豎立的感覺了。
我和小槐走到門簾前,我微微停了一下腳步,聆聽裡面是不是有黃片的呻吟和喘息,但沒聽到,什麼也沒聽到,沒有呻吟,沒有喘息,也沒有槍戰。我疑惑了,站住了腳步。小槐也站了下來,緊張的站在我後面。
就在我想像裡面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門簾忽然揭開了,露出一個男人的臉。男人三十多歲,斜叼著煙,一顆大金牙露在外面,先眯著眼睛瞅了我一眼,又望向小槐,望向小槐時,眼睛突然就亮了,大金牙也彷彿在閃光。看到他的眼神,我想摑他一巴掌,把他的煙和大金牙都打掉在地上。我沒動手,我認識這個鳥人,這個鳥人也認識我。我認識他,是因為他是在錄影館門口查票的人,他認識我,是因為我經常光顧他這家錄影館,雖然沒有什麼交情,卻也眼熟臉花,算得上半個熟人。
“怎麼沒聲了?”我問查票人,怕他再盯著小槐看下去,我會忍不住衝動要揍他。
查票人的眼睛還是盯在小槐的臉上,眼神淫狡,叼著香菸的另一邊嘴角,一咧,嘣了兩個字:“換盤。”。 最好的txt下載網
怎麼沒聲了(2)
我恍然大悟,原來一盤播完,再換另一盤。
這裡說的盤,並不是辦事辦一盤的盤,而是本城的土語,一盤,就是一片。那時候錄影館裡面播放的,不是VCD碟片,而是錄相帶,所以稱為一盤,更合適。
就在查票人說出換盤這兩個字的同時,那張破門簾忽然一掀,從裡面走出來兩個男人,又是兩個,又是三個,又是無數個。這些男人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通紅,瞳孔因長時間的亢奮狀態而散亂擴大,臉色蒼白中帶著病態的潮紅,也是興奮的,他們一個個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帶著興奮卻又疲乏的神色,個個褲襠裡頂起老高,有些人並不掩飾自己下面的帳篷,抬頭挺胸的走出來,有些人較為靦碘,微微彎著腰走出來的。
我從這些男人的臉上那種混合著亢奮、滿足、焦燥、不安、竊喜、閃爍等等情緒交織成的一種奇異的表情中,就知道,裡面剛剛演完一個黃片。這種表情,我太熟悉了,因為我也有過。而且我知道,這些人現在走出來,是在換盤的時候,出來撒尿。我也曾經是這支大軍中的一員。
本來不是每次換盤的時候,都要出來這麼多撒尿的人,而是隻有在演黃片的時候,才會出來這麼多人。看了黃片的同志們,下面硬,長時期的亢奮狀態,讓下面海綿體*,硬的難受,會有尿意,適當的出來撒泡尿,放放水,可以放鬆一下興奮的神經和亢奮的身體。
撒尿,我不反對,我反對的是他們那些鳥人看著小槐的眼神!以前我是他們的同志,現在我要稱他們為鳥人,因為以前我也是混在他們中間的一條狼,是和他們一條戰線上,如果看到女孩子,我們的眼光和眼神,心理和生理,都是統一反應,統一思想的,現在,他們這些曾經的戰友,站在了我的敵對面,是我的敵人,因為他們在盯著的女孩子,是我帶來的,是我的,他們那種猥瑣的眼神、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