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醒來了,頭還有些暈,爆炸結束了?自己被俘了還是?強忍著眩暈晃了晃腦袋,被俘也是龍炎部隊不可或缺的課程,需要馬上認清當前的形勢。
醒了,風哥醒了,我看見風哥搖頭了,陳伯快進來啊!
陳風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半大孩子正在激動的看著自己,門簾掀開了,進來一箇中年人,面容憔悴,滿臉皺紋像是飽經滄桑,看到陳風醒來,激動之餘難免關切和責怪:
小風,感覺好些了麼?頭還疼不疼?以後可不要去爬抱犢崮了,你才十八歲,萬一再出事你讓爹怎麼辦啊?
陳風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哪裡?抱犢崮不是我老家麼?什麼爹?自己明明是個孤兒,由父老鄉親幫襯著養大的,十八歲參軍,今年二十七了啊!
見陳風愣愣的看著自己不說話,中年人嚇壞了:
怎麼了小風,還沒好麼?我是爹啊!這是你田叔家的黑娃弟弟,你不認識我們了麼?
陳風頭暈腦脹,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抱犢崮,爹,田叔,黑娃弟弟,陳風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中年人慌了,趕忙安慰道:
小風彆著急,爹不問了,以後慢慢的想,總能想起來的,小風現在能聽懂我說的話麼?
陳風抬起頭來,點了點頭。
中年人見狀鬆了口氣:
聽得懂就好,聽得懂就好,頭疼就別想了,黑娃,快去喊一聲楊大夫,讓他再來給你小風哥哥看一下。
黑娃聽聞跑了出去,竟然打著赤腳,中年人看到陳風盯著出去的黑娃看:
那是你田福利叔家的黑娃弟弟,從小跟著你上山打兔子,小風你還記得爹叫什麼嘛?
見成浩搖頭,中年人長嘆一聲,但還是安慰道:
別心急,你從抱犢崮上摔下來,頭被磕破了,流了一地的血,都說你沒救了,可是爹不捨啊!把你背了回來,幸虧楊大夫給你紮了針,現在可是好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不要緊,只要身體好就行了,記住了,爹叫陳為平,你先躺下,爹給你熱雞湯喝。
陳風看到悲苦的中年人,意識到自己可能穿越了,不然怎麼從緬北突然回到了抱犢崮呢?看到中年人關切的看向自己,又著急的出去熱雞湯去了,陳風心裡微動,唉,兩世為人,終於有個爹了,不過娘呢,得找機會問問,那個黑娃比較合適,鼻涕出溜著一看就不像很聰明的樣子。
現在是哪一年呢?看中年人和黑娃的穿著不像是現代人啊!難道時間也改變了?
陳風觀察著屋裡的佈局,自己躺在土炕上,炕的一頭是放地瓜種的炕井,中間還有個秫秸捆的氣眼,炕下面靠南牆擺了一張矮桌子,灰不溜秋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幾個木頭小凳子圍了一圈,還有個三條腿的,桌子上的陶碗裡裝了幾個熟地瓜,一個黑盤子裡裝了粗粗的辣菜絲,屋頂被煙燻的發黑了,灶臺連著炕沿,半張灶神畫比較粗糙,不像是印刷的,牆邊還有一個架子,上面擺了些陶碗和盤子,和自己小時候家裡差不多啊!也看不出是哪年的啊?
門簾突然掀開了,中年人端了一碗雞湯進來了,滿滿的一碗雞湯漂浮著撕成條狀的雞胸肉,中年人坐下就又要給陳風餵飯,陳風接過來陶碗,自己真的餓了,聞到這土雞熬的湯肚子咕嚕嚕的響,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中年人眼睛紅紅的:
慢點,慢點吃,千萬別噎著嗆著,不夠禍裡還有,我怕生火嗆到你,用外面的泥灶熱的雞湯。
一碗雞湯讓陳風還了魂,剛要下炕,被中年人攔住了:
把碗給我,你現在先別下炕,等楊大夫來看過再說。
院子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黑娃進來了,大口喘著氣:
陳伯,楊大夫在後面,我先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