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晨曦映照在北平上空的時候,陳風醒來了,窩在塔尖內部睡了幾個小時,感覺到渾身難受。
空間太小了,陳風努力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必須保證一擊成功後快速撤退,身體不能有任何麻痺的部位。
身體活動開了,陳風脫下外衣,包住槍管慢慢的伸了出去,外衣和銀行建築的顏色一樣,不容易被人察覺。
不到八點,日軍司令部開始忙碌起來了,憲兵換班,司令部的工作人員上崗,門口一片忙亂,但戒備還是一樣森嚴,沒有出入證根本進不去,陳風甚至發現,即使有出入證也會有憲兵認臉。
八點半了,寺內壽一還沒出現,陳風有一點焦躁,寺內壽一是早進去了麼?如果早進去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
八點四十,狙擊鏡裡出現了一個少將的身影,沒有進入建築內部,站在臺階上像是等著什麼,陳風心中一動,來了,能讓少將等待的很可能就是寺內壽一。
八點四十五,站崗的憲兵挺直了身體,陳風一邊觀察,一邊攥拳活動著手指,四輛車開了過來,前面是兩輛三輪摩托,中間是一輛福特轎車,後面還有一卡車鬼子兵,都是白頭盔的憲兵,少將疾步下了臺階,開啟車門,裡面的人鑽了出來,周圍的崗哨和巡邏隊立馬敬禮。
從轎車出來的人背對著陳風,看不到領章,陳風沒急著開槍,出來的人和少將寒暄了幾句,終於轉過身來,對著護送的車隊拜了拜手。
車隊剛開始啟動,陳風槍響了,剛才那人回身的時候,已經透過狙擊鏡看到了三顆將星,一槍打出,沒來的及檢視情況,拉動槍栓,又瞄了過去,前後不到一秒的時間,看到上將被爆頭了,滿頭的紅白之物,周圍的人迅速圍了上去,陳風沒有浪費這次瞄準,對著慌張的少將又開了一槍。
抽回槍,把衣服扯了下來,扔掉98k就鑽出了尖塔,子彈已經飛來了,那邊哨子吱吱的響起來了,陳風凌空跳躍,瞬間落到銀行屋頂的瓦片上,幾個翻滾到了樓頂邊緣,把住樓上凸起的屋簷,雙臂用力,直接跳到下一層的窗臺上,窗臺雖然只有七八厘米的寬度,足夠陳風借力了,樓頂到三樓,三樓到二樓,二樓到地面,陳風兩隻腳一直凌空,全憑手勁和臂力把住窗臺調整重心和減緩速度,幾個起落後腳踏實地,時間剛過去七八秒。
街道的另一面傳來槍聲,這條街上一片混亂,陳風順著街道飛奔,二十多秒的時間,已經有鬼子憲兵繞過來了,沒管慌亂的人群,對著跑的最快的陳風開始射擊,這群憲兵槍法非常好,子彈咻咻的從陳風的頭頂和身邊飛過,陳風做著戰術規避動作,跑過了三條街口才甩開追兵。
右邊街上突然出現摩托車的動靜,應該是剛才司令部門口的護送憲兵追過來了,陳風突然加速,一個衝刺跑到了街口盡頭,剛轉過牆角,憲兵的摩托也露面了,看了一眼街道,見沒什麼可疑的,繼續向前開走了。
還沒有脫離危險,也不能這樣無休止的跑下去了,一旦被鬼子發現有人逃跑,肯定會吹哨子的,陳風突然注意到旁邊有個人力車,車上做著一個一臉懵的女子,可能是車伕聽到槍聲跑了。
陳風沒管車上的女人,拉起人力車就奔跑起來,兩條大長腿掄起了殘影,劃過一條條的街道,逐漸脫離了東交民巷範圍,周圍恢復了平靜,陳風依然不放心,拉著車繼續奔跑,旁邊的車伕都很敬佩,這個人力車跑起來和汽車一樣,看著車伕的兩條大長腿,這是天生吃這碗飯的命啊。
後面突然傳來了女人怯怯的聲音:
“先生,你要拉著我出北平城麼”?
陳風這才想起來後面還有個女人,回頭看了一眼:
“對不住,事情緊急,你要下車麼”?
女人示意陳風繼續,好像忘了緊張,有些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