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神色一慘:
“難道,蓉妹妹就這樣……”
“容若!她的親事,在家,你阿瑪是舅舅,做得一半主,到了宮裡,這一半也沒份了,太皇太后一高興,不定指給誰,是你能去爭,還是她能抗旨?”
容若一時啞了。覺羅夫人極不忍,卻不得不說:
“論理,你等她,也是你一片心。只是,知道你等著,偏把她指給了別人,以她的性子,你想,能活得下去嗎?你這會兒娶了媳婦,倒是長痛不如短痛了,算你負她在前,情願她傷心之下,死了心,絕了念,倒能安安心心奉旨,另有個安身立命之處了。”
想到她臂上的宮砂,容若心痛如搗,嗄聲問:
“萬一,萬一她放回來了……”
“咱們家虧欠她一次,不能虧欠第二回;就當這是條件,不論娶哪家姑娘,都說在前頭:只要蓉妞回來,就是納蘭家的兒媳婦,依著兼祧娶兩房承嗣的例,兩頭大!”
容若無言了。覺羅夫人嘆了—口氣:
“容若!我和你阿瑪,都是靠四十的人了,雖然,你周姨娘有了身子,知道是男是女?再怎麼說,嫡根正苗只有你!這個家,如今是錫珠兩口子料理,難道一輩子不許人家自立門戶?你娶了媳婦,才算有了當家的正主子,娘也才算真正能安心享福,等著含飴弄孫了。”
容若見覺羅夫人說到後來,隱隱浮現淚光,便再也硬不下心腸。
長長一嘆,算是認了命。
覺羅夫人喜慰之餘,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