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郝通看著王世清道:“老三家的,之前挪用了老三治病的六百文,還差二兩銀子,你看到啥時候給我就成了!”
“哪來錢啊!”王世清嘴解喃喃。
“我們也沒錢呢!”胡招娣哭喪著一張臉,比老爺子去世時還哭得認真:“爹這一走,害得一家大小又窮得惱火!”
“要說害,也是老三一家子害的!”郝芬聽胡招娣這話刺耳,卻又不好說她,瞪著王世清和郝然道:“簡直就是喪門星,一年到頭哭哭哭,現在人哭死了高興了!”
“大姐!”郝芳臉都漲紅了,她果然還要逮著這件事兒鬧。
王世清本來就為了錢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聽到郝芬這話,猛得抬頭盯著她,這話,該是一個出嫁的大姑子說的嗎?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把一切罪責都推在自己一家三人身上?
“大姑?”沒等王世清開口,郝然豁的一聲站了起來:“你既然是大姑,就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任!”娘能忍,爹在屋子裡起不了床也只能忍,但是,她不忍:“請把你要說的意思重新說一遍?什麼叫我們是喪門星,什麼叫哭死了人?”
“你,還你娘,就是喪門星!”郝芬看郝然怒氣衝衝的站起來,一點兒不羞愧一點兒不內疚,乾脆也站了起來,指著王世清道:“自從你進了我郝家門,哪一天清靜過,時不時的病一場,活兒做不了,只知道吃,豬吃了還能長肥,雞吃了還能下蛋,你呢,生了一個丫頭就這樣完事了?”
“大姑!”郝然很想直呼其名的:“看在逝去的爺爺的份上,看在躺在床上的我爹的面子上,我尊你一聲大姑!”娘不開口和她打擂臺,但自己卻是不怕的“你難道就不是一個女人了?你也是丫頭長大的。我爺爺有嫌棄過你嗎?若嫌棄你,怎麼沒在你生下來時就溺死在糞桶裡?我是丫頭,是丫頭怎麼了,我能好好的長到現在,還得益於我爺爺的不嫌棄,我爹的不拋棄,既然他們都沒有說我嫌棄我,你還有什麼理由來罵我,罵我娘?”
看著郝芬不可置信似的盯著她,郝然的鬥志更甚:“至於我孃的病,聽我舅舅說,她在家當姑娘時可沒有這些病,這病還是嫁進郝家生我時落下的,說明什麼,只能說明,我孃的病是郝家欠她的,你若是郝家的人,就該體恤她心疼她,你若不是郝家的人,根本沒資格站出來說這話談這事兒!”
“你這個死丫頭!”這些年,自己是老大,從來是說一不二,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丫頭搶白質問了。
“好了,好了,大姐,孩子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看姑侄倆似乎要鬧起來了,郝通連忙站起來:“然丫頭,小小年紀,別學著這麼嘴烈!”
我嘴不烈的話就活該被你們欺負是吧!郝然眼睛盯著郝芬眨都不眨,誰怕誰呀,拉豁了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然兒,進屋去看著點你爹!”王世清心裡既高興又難過,這大姑子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今天說這話雖說誅心,怕也是她的真心話啊。
“好,娘,我去看著我爹,放心,我爹肯定不會像爺爺一樣。虧得爺爺兒孫一大群,卻是沒人照看從床上摔下來摔死了,這還不知道是誰害的呢?”要算帳是吧,那先搞清楚原因再來算吧。
“唉,死丫頭,你這話說誰呢?”胡招娣一聽不對勁了“沒人照看你爺爺還不是因為你爹的傷嗎?不抬你爹去鎮上,你奶奶就不出事,那你說是誰害的呢?”
“抬我爺爺是大伯和二叔和馬叔叔,那看照爺爺的人呢,又抬誰去了?”得罪就得罪吧,真好過背黑鍋的好,眼睛一一掃過郝芬和胡招娣,直到郝通郝通李杏花郝芬郝芳,還有郝山郝水郝田郝剛郝鐵郝音:“大家都捫心自問吧,爺爺癱床上這一年多,誰有真正的將他老人家看在眼裡,誰又真心的為他換洗侍侯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