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黑臉大漢發愣,心中卻在盤算這請一位說書先生,每天又得多花幾十文,心裡一想就如同割肉一般的痛。
“老徐,你看那漢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這麼大冷天,天上還飄著鵝毛雪,他咋只穿一身薄褂子,倆胳膊還露外面,他不冷嗎?這要擱我,早凍死了。”
徐老漢朝著蔡三板嫌棄的瞥了一眼,
“那是,就你那小身板,可挨不住凍!”
說著話又仔細瞧了黑臉大漢一眼,嘟囔道:
“酸甜苦辣何須他人言,世道人心只在冷暖自知。”
一副說書先生的口吻。
“各位看官,你們只道怎樣?”
“那天神一般的少年將軍,第一次隨軍出征,就單人獨騎連挑北燕國七名勇將,嚇得北燕國元帥花不爾奇只敢高掛免戰牌。”
“永和二年北燕國大軍再次南下,這位少年將軍孤身一騎遠涉九斷山,生擒了敵國南下的前軍主將,歸來時馬懸十八顆北燕校尉、偏將的頭顱,卻是渾身無一點傷痕,敵軍無一人敢追擊,一場即將牽涉兩大帝國的南北大戰,就此消弭於無形,你們說這小將軍,算不算是當今天下第一人!”
說書先生略微停頓,聽眾俱是齊聲叫好,畢竟聽著講自家國中將軍殺敵衛國,心中不免都有一份自豪感,但在眾多叫好聲中,卻有人冷聲道:
,!
“一個好勇鬥狠沒腦子的莽夫,竟被你們說成天下第一人,哼”
一眾茶客只是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出說話之人,不少人冷言唏噓幾聲,繼續聽說書先生講著這位少年勇將。
“鐺鐺鐺鐺”
說書先生右手掩面,口中連發四聲,
“這少年將軍長槍連挑四名校尉,各個俱是隻與他交手一合,便都撥馬敗逃,只因一合下來,雙手都已被震裂虎口,渾身骨頭如散架一般。”
“要知道這位少年將軍,座下乃是一匹踏雪烏雲騅,身有四龍四象之力,尋常武將誰接的了他一槍。”
“鐺鐺鐺鐺!”
又是四聲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但說書先生卻並沒有掩面作擬聲狀,在座的諸多茶客以為是聽錯了,“鐺鐺鐺”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陣喧鬧從茶樓外的大街上傳來,陣陣金屬碰撞聲向人傳達出一個十分明確的資訊,此刻的大街之上正有兩位江湖高手在過招!
一瞬間所有茶客都爭相擠到茶館門口,二層的更是不顧天氣寒冷,開啟窗子觀賞這難得的一幕。
長安城有黎庶百萬,也有武夫數千,其中不乏江湖盛名的高手,多年來一直有江湖高手當街比武的慣例。
但自二十年前新帝繼位,為了整飭長安城治安,皇帝李承安不僅增設鎮撫司鐵鷹衛,更是頒佈種種法令嚴禁長安城當街鬥毆,自此極難再看到這種高手相爭的驚險場面。
被白皚皚的積雪鋪就的青石街面上,一個斗笠劍客正用手中精鋼長劍連連快攻。
另一方則是一個身穿短布褂子的黑臉大漢,手中一杆鎢鐵長槍舞得虎虎生風,將斗笠劍客的攻招一一化解。
人群中不乏眼光毒辣的江湖好手,一眼便看出斗笠劍客一手驚鴻落鷹劍使得已有八分火候,招招快攻招招致命,劍法精熟身手矯健,放在江湖上已算是極少見的高手。
但長槍漢子則更是厲害,一杆沉重笨拙的鎢鐵長槍在他手中如同木棍一般輕盈,揮舞的迅捷急猛,功力比斗笠劍客更甚三分。
“鐺鐺!”
兩聲響起,黑臉漢子一招龍出水撥開斗笠劍客長劍,長槍脫手而出向斗笠劍客擲去,似有千鈞之力,如帶雷霆之風。
逼的斗笠劍客身形連動飄然而起,手中用來格擋的長劍哐的一聲已被撞飛出去,情急之下只得腳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