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比打一天仗還累。
想起那位動不動還揪耳朵扇耳光的梁辛夷,程不器不由地發出衷心感嘆:
“女人真難對付。”
但也不是每個女兒家都是這般,程不器照例要跑去柳亭別院,找柳茹玉溫存一會兒,否則腦海中梁藝雙講的唾沫橫飛的樣子實在抹不去。
此所謂正負相消。
程不器只覺一雙耳朵還在嗡嗡作響,索性撒嬌般將腦袋放在柳茹玉雙膝上,讓她給自己淨一淨耳。
“那日闖入柳亭別院的狄鵬,你還記得嗎?”
程不器隨意給柳茹玉提了一句,想著該怎樣講出今天的事。
柳茹玉手下沒有停頓,隨意回答道:
“黑臉黃褂提杆槍,只記得這些。”
“那另外一個闖來的女刺客,你猜是誰。”
柳茹玉依舊沒有表現出極高的興趣,隨意道:
“一身白衣,薄紗遮面,但耍了一套很好看的劍法。”
程不器翻個身子換了一隻耳朵,整張臉對著柳茹玉的小腹,心猿意馬地聞著她體帶的蘭花清香。
“那可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流光幻影劍法呢。”
柳茹玉聽見劍法二字,見程不器形容的很厲害,停下手中的耳勺。
“很厲害的劍法,有瑤兒姐的劍法厲害嗎?”柳茹玉口中的瑤兒姐,就是程不器的生身母親祝亦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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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說也就只比她的劍法略遜半籌,但也是楚越一代赫赫有名。”
聽見不敵琅琊祝氏的“碧海流星”,柳茹玉又失去了興趣,悄悄看了看手中因習練劍法,劍柄磨破的兩處面板破損處,用衣袖遮擋起來。
程不器與柳茹玉早已達到心意相通的地步,也不怕她不搭自己的話,知道她是安靜地聽自己滔滔不絕地講。
“後來聽說成親王府又出了命案,刺客是衝著成親王去的,兩名護衛被殺,也是流光幻影劍法的痕跡。”
這便是程不器今日跟梁藝雙擺了一天龍門陣,套出的有用資訊。
程不器時而抱怨,時而嘲諷,斷斷續續將今日結識梁藝雙一事講了出來,全程小心翼翼,生怕會惹得柳茹玉生半分氣。
柳茹玉倒是毫不在意,陪著程不器吃了宵夜,就將他趕回府早些歇息。
程不器以為自己如何非禮、調戲別家姑娘,登徒子行徑會惹得柳茹玉生氣,但結果恰恰相反,反倒讓他心中難安。
若說柳茹玉只是把自己當做弟弟或者侄子,只是視自己為親人,那自然不會在意他與別家姑娘如何交往。
但程不器本身並不希望如此,他從見到柳茹玉第一眼就知道,冥冥之中註定,自己兩世情緣全繫於她一人身上。
程不器早已將柳茹玉一整個裝進心裡,但時常小心翼翼,他不確定自己的心上人,是否也是對自己有著親情以外的男女之情,這是他最希望的結果。
程不器知道柳茹玉自小所生活的環境,給了她一些短時間難以破除的思想禁錮。
比如她已經嫁人一次,名聲便不一定完全好聽。柳茹玉又硬充輩分認了自己的母親為義姐,搞得本來只是大自己四歲的好姐姐,變成了一口一個的小柳姨,這也是一時不好克服的心理障礙。
但程不器並不心急,他可以用時間等柳茹玉從自己的心結裡走出來,但他也想能夠得到一個明確的積極資訊,讓他看出柳茹玉對自己不只是親情。
程不器鬱悶至極,想著柳茹玉的一顰一笑,直至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忠毅侯李承翼的府邸內。
看著躺在床上渾身纏滿紗布的李瑜,李承翼一反常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眼神略帶鄙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絲毫不因他重傷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