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本次齊王府弋陽郡主比武招親,最引人注目的一場對決開始。
這應當是整個比武招親的過程中,最強兩人的一場直接對話,程不器與拓跋霖同為八品宗師境,實力旗鼓相當,高出其他參賽者一大截。
因為涉及兩國邦交關係,當朝皇帝李承安,也帶著一些官員親臨迎鳳樓觀武,同時作陪的還有北燕此次南下的使節高泰。
對於這樣一場夾雜著國仇家恨的對決,吸引了全長安城百姓、武者的目光,天尚未亮,迫不及待的觀眾已經開始往演武場內擠個不停。
直到日頭高掛,比試正式開始。
“比武招親第六輪第一場,北海拓跋霖,對威王府程不器!”
主試官一聲高呼,立時調動了整個演武場內外觀眾的熱情,其中佔據絕大多數的還是大周百姓、武者,此時已經開始為程不器吶喊助威。
但拓跋霖站在擂臺之上,雙臂抱著一杆烏黑長槍,自負狂傲,雙目仰視,主試官連呼三聲,程不器仍然未上臺。
等了一會兒,拓跋霖顯得有些不耐煩,正欲開口嘲諷程不器膽小如鼠、閉而不戰,遠處人群外圍傳來一聲高呼:
“威王府少將軍,程不器到!”
緊緊圍住的人群立時散開一條道路。
程不器腰跨游龍劍,手提飛火盧龍槍,大踏步而來,面色冷峻不露喜怒。
一左一右緊跟著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漢,一人腰跨長刀,一人則是揹負雙刀,臉色冷漠,眼神凌厲。
程不器緩緩步上擂臺,跟隨而來的老七與老十三心領神會,繞到了觀戰臺靠近北燕使者的方向。
“還以為堂堂威王世子,因畏懼不敢出戰,倒是在下多慮了。”
拓跋霖語氣帶有挑釁意味,程不器只是看著這個身形瘦高的青臉年輕人,面無表情甚至帶有不屑。
“真不知道,你是想找死,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就連你那狗屁師傅,怕是也不敢當面對我如此講話。”
“程世子,敬你威王府聲譽,才對你客氣幾分,但你張口就辱及家師,當真以為我大燕無人?”
程不器冷哼一聲:
“你們北燕有人無人不知道,反正狗多得是,不然我也不會在九斷山,被一條瘋狗給咬傷。”
“看來程世子只會嘴上逞能,還是不要多說了,直接動手吧!”
程不器本身就是要激怒拓跋霖,否則還沒有多少理由對他痛下狠手,當即又冷笑道:
“看你也姓拓跋,莫非也是北燕拖地的拖把一家?哦對了,莫老狗還有兩截斷槍忘了拿回去,至今留在我威王府內,你要不回北燕時順路給他帶回去?”
“哼哼,莫非程世子以為,這等激將法對我有效?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程不器微微搖頭: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被你打死,或者,將你,打死!”
“今日雖是比武,但恩怨難清,可敢生死相決?”
拓跋霖只是冷眼看著程不器,好似一個瘋子一般挑釁自己。
“怎麼,莫不是不敢吧?難道北燕人都是莫問歸一般,貪生怕死,只會暗中偷襲的豬狗之輩?”
拓跋霖縱然知道程不器是在激怒自己,但此時當著天下人的面,當著兩國百官與使節,若是連生死相搏都不敢,丟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整個大燕武士的臉。
“既然程世子一意孤行,那我二人今日就生死相搏,簽下生死狀,如何!”
“好,沒丟你那狗屁槍王師傅的臉,今日擂臺之上,分高下,決生死,無關他人!”
兩人當著所有觀賽者的面,在主試官臨時草擬的生死狀上籤下各自的名字。
迎鳳樓上的皇帝默默注視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