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玉好似全然不關心,仍舊只是翻看手中的書籍。
“也許吧,畢竟昨夜他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精力沒有恢復,也是正常不過。”
段成天走到程不器房外,對著房內略微拱手一禮,高聲道:
“世子殿下,下官奉皇帝陛下旨意,清查長安城內各家府邸,緝拿昨夜闖宮的刺客,還望見諒。”
段成天心裡想的清楚,皇帝派他來就是要在威王府內查出刺客的行蹤,用以坐實威王府的罪名,所以他不遺餘力地仔細搜查了一遍,但卻是一無所獲。
若說威王府內確實無刺客藏匿,他大大方方回宮交旨,皇帝也不會太過責怪,若是真有刺客,那麼此時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程不器的房中。
所以此時段成天不僅做好了得罪程不器的準備,還將腰間佩劍緊緊握住,準備隨時動手。
程不器的聲音過了半晌才想起,先是一個巨大的哈欠,然後就是一陣拖沓的腳步聲,顯得好似尚未睡醒一般,接著房門也被他輕輕開啟,但只是露出一個腦袋勉強能夠擠出來的縫隙。
“喲,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段指揮使,倒是稀客,不知你要搜我威王府,可是為何?”
“不瞞世子殿下,昨夜皇帝陛下在大福殿遭遇刺客闖宮刺殺,眾多大內高手激戰一番,只抓住了四個,還有三人在逃,陛下怕刺客攪擾城中各王侯府邸,命下官全力搜捕緝拿,還望世子殿下見諒。”
程不器忍住對‘世子殿下’這一稱呼的反感,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道:
“哦,那你慢慢查吧,小爺我要繼續睡覺了。”
程不器說完話,準備關門上鎖,被段成天搶進一步抵住房門道:
“世子殿下,威王府內都搜完了,如今只剩下您的房間沒有檢查,還望殿下行個方便,體諒體諒下官的為難之處。”
“你要搜我的房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程不器房中藏匿了刺客,昨夜潛入皇宮刺殺皇帝的事,我程不器也有參與?”
段成天畢竟不是狂妄之人,對程不器還是多少有兩分忌憚,此時忙賠笑道: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例行公事,還望殿下體諒。”
程不器還想故意與他糾纏一番,柳茹玉按照劇本在一旁的涼亭中扮演知書達理的夫人形象,開口道:
“不器,你也不要與段大人為難,就讓他查查又有何妨,不要讓外人覺得威王府果然做了什麼虧心事,到時你父王進京都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程不器聽了柳茹玉的話,也就順勢裝出一副聽長輩勸的小孩子模樣,假裝滿不情願地緩緩拉開房門,將段成天讓進了屋內。
段成天此時手中長劍已有欲拔之勢,警惕著周圍的形勢,將房內掃視一眼,沒有任何發現,只有滿屋的胭脂香味。
段成天的檢索目光還未轉到程不器的香床上,一道尖利的驚呼已經響起。
“啊!誰啊,快滾出去!”
聲音一聽就是極美的女子,段成天想到皇帝讓諸位高手描述刺客身形時,不少人都說過應該是女子,此時警惕地將目光轉向床鋪的方向,看著一個潔白如玉的女子背影,正露著整張玉背,雙手抱著前胸背身對著他,立時拔劍直指道:
“你是何人?”
程不器毫不避諱地一腳踹開段成天,怒吼道:
“姓段的,老子讓你查是看在柳姨的面子上,不想與你為難,你狗日的老小子別得寸進尺,我的人也是你敢看的?”
段成天強忍怒火,也沒有敢對程不器動手,只是冷聲道:
“世子殿下可是說笑了,下官怎敢?”
說著話段成天就欲上前仔細檢視,這下雖然有些演戲的成分,但程不器卻真的怒了,還未大吼,柳茹玉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