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詩書會盟,臨時辦了場詩會,邀請三國在場的學子與周朝學子對詩。”
“本來只是一個尋常的學術交流活動,但卻讓大周大大的丟了臉,十場對詩全是海瀛、北燕、大宛三國學子贏,為此皇上大怒,嚴厲斥責了我二祖父治學無功,不僅當眾罰了他的薪俸,將他降了三級的品階,還罷了他的太學祭酒的職。”
“什麼?”
程不器驚撥出聲,對於陸懷民所述一事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陸文毅作為大周朝文學界的泰山北斗,可不是靠朝廷封、靠官家吹出來的,是實打實在文學領域耕耘,同時廣收天下學子門徒,一個一個狀元、榜眼教出來的。
當眾責罰陸文毅,這相當於打了當朝一半士子、學生的臉,否定了陸文毅以往在文學領域的成就,甚至等於打了大週三分之一各州知府、刺史等低階地方官員的臉。
作為大周文學領域的標杆,陸文毅三十年如一日,講經釋義、著書寫文,在宮牆外廣開講堂,收天下學子為徒,為寒門士子指路釋疑,可是實打實的文壇活聖人。
而且程不器對這位陸老夫子印象極佳,不僅僅是他心胸寬廣大度,最重要的是柳茹玉入嫁陸府寡居八年來,兩位陸家長輩都對她十分關照,對她各方面都是維護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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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只是一場尋常不過的小詩會,皇帝的處罰過於嚴厲了些,而且李承安沒有理由不知道,太學院這一幫學子的水平遠遠不及格,要是真有心思辦詩會與三國來使一較高低,至少也得招納一些宮牆之外有真才實學的學子。
但前後將陸懷民的話連貫著想了一遍,程不器立時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李承安有意打壓陸家,這一次將陸文毅從太學祭酒的位置上撤下來,結合之前他暗中指使狼衛構陷嶽州知府陸天錫,藉機罰老相陸文楨一事有著異曲同工的用意。
本來這種小詩會就是以友誼交際為本質的,根本犯不著因為輸了這種詩會較真。
而且聽陸懷民講述,皇帝是專程帶著三國使者跑到太學院,主動提出以文會友的,這明顯就是皇帝有意為之,目的就是以太學院士子學業不合格,使得大周丟了顏面為由,藉機打壓陸文毅。
程不器很敏感地意識到,皇帝當下的動作越來越快,下手也越來越重,前後兩次都是找了藉口,直接對當朝重臣陸家二老動手,這不得不讓人警覺起來。
按照程不器的推測,皇帝也許不止是想打壓陸家,收回大權,要是他的根本目的是文人主流支援的太子李焱,那身為大將軍的柳謝,當朝皇后柳南雁都是他的動手物件。
程不器立時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這些目前只是他的猜測,還需要等待皇帝進一步的動作,來確定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猜到了皇帝真正的心思,程不器也就理解了陸懷民的想法,但當下長安朝堂局勢微妙,單靠他臨時抱佛腳攻讀幾日詩書,很難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程不器略想了想,拍了拍陸懷民的肩頭。
“你現在下的功夫再多,一時半刻也很難達到預期的目的,還不如和我一起想個別的法子。”
陸懷民自然知道心急也沒用,也放下手中的書,無精打采地單手撐著腦袋,看著院外的竹林發愣。
“以你的本意,讀書能有什麼用?”
“要是我肚裡的墨水夠,也許剛剛在太學院,就能代表咱們大周的學子出頭,至少不會讓咱們十場對詩全輸,那樣皇上就不會發如此大的火,二祖父也就不會被罰的這麼厲害。”
“而且就算是輸了,以後再補辦一場,也能替陸家、替大周爭回些顏面,不至於讓全大周計程車子、文人跟著咱們蒙羞。”
對於這種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