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玉深知自己只是個女兒家,縱使再敢想,也不過是空想而已,可如今她有了比之父兄地位、權勢乃至軍權更加堅實的靠山--程不器,她暗下的思想越來越大膽。
也是因此,柳茹玉暗下胡思亂想後,見程不器大著膽子要去刺殺皇帝李承安,她也是毫不阻攔。
因為從她的認知角度來看,程不器若是真的能刺殺了皇帝李承安,自己與程不器的婚事可以化去最大阻礙不說,被這樁政治婚姻捆綁的皇后堂姐也能得到解放。
柳茹玉的想法大膽而前衛,在想著如何幫柳南雁脫離苦海的同時,甚至越發大膽地幻想,要是將來有一天真的將這位姐姐從深宮高牆之中解救出來,哪怕將她也帶進威王府中也並非不可。
甚至說以她對自家不器小郎君的瞭解,這樣的男兒才能配得上自家堂姐這般女子,也只有這樣的少年郎,才能夠化去柳南雁這些年內心的苦楚傷疤,就好似與程不器幾月相處,就能讓柳茹玉忘卻之前八年孤苦一般,他就好似救贖自己的一道光。
程不器還在肆無忌憚地想著法兒找皇帝麻煩,同時絞盡腦汁地迎娶自家玉夫人,卻不知她已為自己暗下在心中許來了好多個娘子、媳婦兒,甚至在她大膽的幻想裡,當朝的皇后都應該配自己這個浪蕩的輕浮威王世子。
這種想法多少有點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感覺,在柳茹玉眼中,程不器就是近乎完美的好兒郎,哪怕他在外殘忍弒殺,柳茹玉也要主觀地甚至牽強地認為,都是那些人作惡多端,死得其所,與自家小郎君沒有半分過錯關係。
柳茹玉與柳南雁姐妹倆聊了幾句,跟著青娥跑去點菜的程不器顯出少年姿態,蹦蹦跳跳地又邁步進了長樂宮,坐在柳茹玉身旁拿著茶杯滿飲一大口,瞄了一眼看著自己的柳南雁,故意指著嘴唇上還留著淡淡的唇印,朝著柳茹玉壞笑起來。
柳茹玉看著青娥低著頭走進,尤其看見程不器故意指著嘴唇時神色緊張羞意滿滿,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想到自家小郎君果真開了竅,立時展顏一笑,還鼓勵般拍拍他的手。
柳南雁與柳茹玉俱是聰穎伶俐的女兒家,當然也看得出程不器這動作的含義,也對程不器這種開竅的行為比較滿意,看向青娥的眼神也滿是包容理解,甚至帶有兩分鼓勵。
一對年輕的姐妹花,好似鼓勵自家小弟小妹談戀愛一般,露出會心的姨母笑,心情也是大好。
程不器的用意正是如此,讓兩個真心待自己的大姐姐開心就行,自己‘吃點虧’也無所謂,只是苦了青娥,不僅要被程不器佔便宜,還要被自己看做親姐姐一般的皇后柳南雁‘出賣’。
柳南雁對程不器的好印象,來源於他不拘凡俗禮節的灑脫,尤其是見面就是一口一個‘皇后姐姐’地叫,顯得自己年輕時,也感受到了親近感。
還有就是因柳茹玉的原因,柳南雁對程不器產生了一種好似看待自家小弟的親切感,尤其是他那日在夜色中捨身救自己脫離刺客毒手,還有那寫到了自己心坎兒上的幾首詩詞。
這等細膩心思的好兒郎,世間即使不是唯一,也是十分難得,而除去了傷疤的程不器,面容帶有威王府祝亦瑤的七分神采,俊俏的比之女兒家還要好看,誰又抵擋的了這種魅力。
不知不覺中,柳南雁都早已對程不器另眼相看,更不用說身邊陪伴的這位向來對男子不假悅色的青娥,還曾被程不器拐進府中當過幾天試衣模特,早就被他勾走了心神。
而程不器在真正用心對待她人時,就會毫不在意地表現自己的天性與放蕩,甚至說是放肆。
此時見傳膳的宮女將各色菜餚開始一一端進長樂宮內,分別擺放在柳南雁身前的桌案,以及程不器與柳茹玉身前的桌案上,示意只能分開用膳,展現的是君臣之別。
程不器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