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講,生怕程不器會生氣一般看著他。
程不器略有猜測,但還是微微一笑,示意她但講無妨。。
常懷月又是一聲輕嘆,緩緩道:
“那兩年,曉夢被那許文德不知哪來的本事,好似灌了迷藥一般,對他一心一意,不僅僅將自己辛苦賣藝積攢的銀錢給他,甚至還將自己的身子也給了這個姓許的。”
程不器之前看見曉夢每次見到許文德的神態表情,好似心有不甘,有幾分愛之深以至於難以斷情般,但又毅然要自己與他一刀兩斷般糾結,其實有許多各種各樣的猜測。
長嘆一聲過後,程不器面容苦澀無奈地一笑,不過心中卻有了一絲莫名的釋然,對待這位才女曉夢,程不器自覺敢於坦然相待,不必再有那種抗拒與彆扭感。
程不器此時反而越發對常懷月好奇起來,一時間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她,微笑道:
“真是難以想象,這長安城內,竟然還有常阿姨這樣第二個如此清醒的女子,實在是難得,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常懷月面色稍顯紅潤,極少有男人當面這樣誇讚自己,而且不是那種甜言蜜語般當面誇讚她容顏美貌,而是說她有著其她女子難得的清醒,這在常懷月聽來格外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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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常阿姨所說,你還未滿三十?”
常懷月不知程不器陡然提起她的年齡有何深意,只是稍顯侷促地點點頭,一時間也沒敢與這位世子爺對視。
“這樣說來,我倒是有些不知深淺,竟然一口一個常阿姨,將你叫的顯老不少,你既然與我認識的幾位姐姐年齡差不了太多,以後我改口叫你一聲常姐姐,你看如何?”
常懷月心中一驚,瞪大雙眼看著程不器,見他神色平淡眼神真誠,沒有戲弄自己的意思,立時緊張地對著程不器拜倒,道:
“少將軍實在折煞妾身了,我不過一煙花柳巷的風俗女子,哪敢認您這般人物當弟弟,此事萬萬不可。”
常懷月自然知道程不器剛剛這句話的含義,當下大周是遵循舊制禮儀治國,而在這等酒色煙花之地,也有許多不成文的禮儀規矩。
尋常顧客稱呼常懷月這等藝館乃至青樓或是妓院的老闆娘一聲媽媽、阿姨,這倒是十分尋常的事,但姐姐二字卻不是隨便能叫的,尤其是對常懷月這樣的人,尋常那些世家公子,誰會放低身段,稱呼一個經營藝館的老闆娘為姐姐?
所以程不器的話,讓常懷月心中有些不安,畢竟一個年輕男子稱呼另一個美貌不差的女子為姐姐,要麼就是情愛關係,要麼就是有認姐弟的用意。
對於說程不器對自己有情愛之意,常懷月是打死也不敢相信的,所以只覺得他可能有抬舉自己身份,或是其他用意,表面上要認自己當個姐姐,可這仍然是她不敢接受的,畢竟程不器這位威王世子的身份實在太過貴重,哪怕是自己未曾遭難,家道尚未中落,自己仍舊是那個官家的小姐,也遠遠不敢高攀程不器這等人物。
常懷月的緊張,程不器自然也能夠理解,當即起身握住她的雙手,將她親手扶起,拍著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笑道:
“你不必害怕,我也沒有別的惡意,只是覺得與你是在投緣,欣賞你的為人與對待世俗清醒的態度,斷然沒有別的壞心思,以後你儘管把我當做小弟一般看待,我也就稱呼你為一聲姐姐。”
“而且以後你儘管放出話去,威王府的世子爺是你的小弟,想來莫說是這長安城,就是整個天下,也沒幾個敢對你不敬的人。”
常懷月仍舊心中慌亂難安,不知該怎樣拒絕,只能猶豫道:
“少將軍這等事實在太過抬舉妾身了,我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下賤的風塵女子,何敢受少將軍一聲姐姐,而且若是這件事傳到了其他人耳中,外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