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好。”
程不器道:“都好都好,只是不一樣罷了,我母親不喜歡花裡胡哨,加之在北境王府常年與兵士打交道,我也穿不了這麼好的衣服。”
回想起遠在北方的父母,程不器心中逐漸期待起來,前一世的遺憾痛苦,這一世能夠得到彌補,他心中覺得實在是滿足。
即或是這對名震天下的威王夫妻,並不能算是他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父母,可現在他接受了一切,因為這具肉體凡胎就是他們的骨肉,就是自己。
他擁有前面十七年的記憶,擁有所有往日的愛恨感情,陳不棄就是程不器。
人終究是要和自己和解的,哪怕再怎麼難以放下的恨意,時間與空間也會磨滅。前一世不完整,這一世的前十七年也不完整,可兩相增加,不剛剛正好是一世?
程不器就是陳不棄。
望著柳茹玉掀開厚簾走出屋外,程不器又埋頭回到了書案旁。
程不器還是改不掉陳不棄愛看書的臭毛病,但陳不棄改掉了程不器好勇鬥狠魯莽沒腦子的壞毛病。
當兩個不完整滿是缺點的人合二為一,那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一加一是大於“二”的。
長安城建都雖只六十年,但因為是在原魏國國都的基礎上擴建的,所以四市九坊只用了短短十年就已初具規模,如今更是“富庶繁華甲天下,百萬黎庶樂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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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市九坊將長安城井然有序的各自分開,東市主要為居住區,且為達官貴人的居住區,尤其是最靠近皇城的長興坊隆慶街,是當今中原僅次於皇城太極殿的所在,代表整個大周王朝最頂峰的統治者們,就有十多家府邸坐落此處,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周王朝的四王四侯八柱國,以及丞相府邸,還有眾多功勳貴族。
建都長安時先帝親手書“天子下馬”四字匾額,懸於隆慶街牌坊之上,從這條街走出去一個普通的下人,都是其他街市富商豪紳巴結的物件。
威王府並不是最貼近皇城的一座府邸,卻是最為簡樸、毫無奢華裝飾的一座,左手邊就是丞相府,十幾座府邸沿街排開,出行者俱是駟馬駕車。
程不器自到達長安城起,就一直住在丞相府旁的柳亭別院之中,剛好距一旁的威王府只有一牆之隔。
但直到過了一個月,程不器才將腳步邁進了這座闊別達十五年之久的府邸,或者說這是他在長安城的家。
只是這家裡沒有親人。
可是這家依然很熟悉,很溫暖。
程不器依稀記得在這府中蹣跚學步的時光,曾經坐過的鞦韆還在院中,照顧過自己一直留守王府的那幾個老僕人大多都還在。
程不器還是十分滿足,但在這府中印象最深的,還是那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小姑娘。
程不器記的還是比較清楚,幼時身子發育快,腦袋卻實在跟不上,直到三歲才學會走路,腦袋還痴痴傻傻的樣子一根筋,一直是那個小姑娘陪著自己四處玩耍。
別的小朋友都嫌棄自己痴傻反應慢,用石子丟自己笑話他“小程傻子”,那個小姑娘就擼起袖子一個個把他們捉在手裡打的鼻青臉腫,為此也沒少挨長輩責罵。
剛在柳亭別院目送程不器出門,下一刻柳茹玉又領著一眾僕役下人帶著木炭火爐跟進了威王府,事事為程不器想的周到細緻。
弄到最後索性又把自己織布繡花的一應工具搬來了威王府,簡直是時時刻刻都要盯著這個好不容易才又到手的小侄子,大弟弟。
程不器依舊埋頭在一堆書中,柳茹玉坐在一旁忙著手中的花繡,程不器知道這又是自己的一身錦衣華服,這已經是進京之後柳茹玉為他縫製的第三身衣服。
想勸她歇一歇,可也發現如今柳茹玉無事可做,反而是自己進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