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蕭前輩手中有一套名叫‘火雲訣’的功法,晚輩想借來一觀!”
程不器能夠感受到在借字出口的一剎那,蕭寒渾身立時發散出無邊的殺氣,狠厲的目光直射過來,即使剛剛與鐵鷹衛的捕快生死相搏,散發的戾氣也沒有此刻強烈。
“哼!還以為趙風雲的傳人是何等驚才絕豔之輩,原來也是周朝皇帝的走狗,既然敢開口找我討要‘火雲訣’,那就要看看你得了你師傅幾分功力!”
程不器只一句話,瞬間點燃了蕭寒心中的怒火與怨氣。
蕭寒當年被誆騙而來,最終被捕並關押十七年之久,其中詳情外人無從知曉,甚至當朝的皇帝為何要對遠在北疆大漠的蕭寒下手,外人都猜不出其中的原因。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他那本傳自三覺道人的‘火雲訣’?這個理由多少顯得有些牽強。
但此時此刻的程不器根本沒有解釋的時間,甚至都來不及再開口,瞬間暴怒的蕭寒舞動手中灰龍槍,一招橫掃八方直接朝著程不器的腰桿打來,好似恨不得立時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打得粉身碎骨。
蕭寒雖然出招簡單,但他畢竟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八九成功力,一槍橫掃便有千鈞之勢,程不器來不及閃身躲避,只能將手中飛火盧龍運足內力擋下蕭寒這一槍。
猶如泰山崩裂般的力道瞬間由雙臂傳遍全身,程不器飛身而起,在空中翻滾兩圈堪堪落地,連退三步,最後依靠槍尾點地才穩住身形。
不等程不器有一絲喘息之機,蕭寒手中灰龍一抖,挑、掃、劈三式連發,使出了三蛟出海的殺招。
程不器只覺得雙臂都還有幾分麻木,眼見蕭寒殺招又至,心中一狠,手中的飛火盧龍隨即變招,由攻代守,以攻對攻,槍尖直指蕭寒迎了上去。
“鐺!”
兩杆純鋼打造的長槍碰撞之下火星四射,兩人由槍尖傳輸的內力碰撞在一起,激起無邊無形的氣浪,如同水中漣漪一般四散開來,一時將四周的毛竹全部壓倒,就連程不器身後的梁辛夷也只覺得一股無形的氣浪迎面壓來,霎時連喘息都十分困難。
“好一招金蛇毒信!”
蕭寒手中長槍連連舞動,與程不器一時戰的難解難分,口中卻還不忘點評對手的槍法招式。
梁辛夷只覺眼前兩人的身形猶如鬼魅一般飄忽,長槍急速揮動時的破空聲與金屬槍桿的碰撞聲,藉由風聲傳至數里開外,遠處藏身的老十三也看的目不轉睛。
梁辛夷自小由梁青關親授鐵鷹派獨門劍法驚鴻落鷹劍,出師至今也有八年時間,八年裡跟隨辦理數十起江湖大案,見過無數名噪一時的高手,卻從未見過如此頂尖的對決。
直到此時此刻,梁辛夷才覺得之前世人傳言,‘北境威王府世子程不器,身有四龍四象之力,武藝絕倫勇冠三軍’的評價一字不差,之前因幾次見面看見的那個傷重未愈、一副病懨懨模樣的短命鬼樣子蕩然無存,此時只剩驚訝。
梁辛夷一邊強忍著胸口劇痛,一邊回想起前三次與程不器的交際,失神片刻,程不器與蕭寒已經交手四十三招,原本茂密齊整的竹林,早已被兩人的長槍橫掃與真氣帶動,一整片的毛竹齊膝而斷,竹林變得殘敗不堪。
但此時梁辛夷看過去,原本與蕭寒不相上下甚至還稍佔優勢的程不器,此刻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額頭滿是汗珠,手中長槍揮舞的頻率也慢了下來,整個看起來像是疲憊不堪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程不器突然變得被動,不僅梁辛夷大感意外,就連他本人都沒有想到。此時只覺胸口隱隱作痛,氣力嚴重不足,好似得了哮喘一般,上氣不接下氣地喘個不停。
蕭寒初始與程不器交手,覺得有些吃力,但隨著交手回合變多,對方陡然像是功力大減,心中也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