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月豔羨般地笑著道：
“真沒想到，世人都說大將軍府的柳小姐，與威王府的世子爺其實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世間良配，原來果真是一句不假。”
程不器連忙道：
“對對對，這句說的對，誰說著話給我聽，我都要賞他！”
常懷月笑道：
“所有見過柳小姐的人，都說她是長安城內獨一無二的貌美，與您母親威王妃更是大周的雙姝花，如今再看少將軍面容俊俏，倒是天下無二的良配。”
說這話時，常懷月語氣之中有羨慕，但也有心滿意足，好似程不器有一個好的歸宿，有一個世間良人相配，她也跟著高興一般。
程不器腦海中又開始浮現柳茹玉與自己相處的一幕幕畫面，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歡愉許多，忍不住也開啟了話匣子。
“你不知道，我的這位玉夫人，那可是天底下最好、最好、最好的，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只覺得千言萬語也很乏力。”
“我幼年時就與她互有羈絆，只是後來命運安排使然，加之我們身份特殊，竟分開了十五年之久，錯過了多少美好時光。”
“這一次我南下長安城，最開心的事就是與她重逢，能夠再續前緣，想著就是我上下十輩子的運氣換來的。”
對於程不器這種形容，常懷月也能感受到這位柳家小姐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講述，待他停頓時才問道：
“少將軍對這位柳小姐，想必應該是情根深種、非她不娶的那種，只是不知，她是如何讓您如此鍾情的？”
其實說這話時，常懷月自己心中也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不說是酸酸的，但也不是十分舒暢，略感彆扭的那樣。
程不器又是燦然一笑，道：
“你不要看我當下容貌好看，其實若非是我的玉夫人，我仍舊只是個醜陋的惡鬼。”
“是她多次請求一個醫術了得的老先生，親自動手，動用他配製的密藥，為我除去了臉上的惡疤，才有我如今這副面容。”
常懷月只是略微笑一笑，但沒有開口，不過她的笑也向程不器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認為只是這一點事，還不至於讓程不器對這位柳家小姐如此深情
程不器繼續道：
“其實不只是這些，我與她那種骨子裡不能的親近感，其實是自小就有的。”
“而且我在這世間，最敢信任的人，除了我娘之外，就只有她了，哪怕是我那便宜老爹，天下威名赫赫的烈威王，我也不會完全信任。”
“不止於此，在我最孤獨、落寞、痛苦之時，她是最願意陪伴我的，也是最不在意我面容美或醜的人。”
“這世間千萬人，除了我娘之外，也就只有她，是真正的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不管我或貧或富，無論我美醜貴賤，也不管我是身在廟堂亦或是流亡江湖，唯一那個願意陪伴著我的人。”
常懷月聽著程不器的講述，腦海中也回憶起自己曾經的年少時光，何曾沒有幻想過，自己今生也能有這樣一個依靠，可以永遠陪伴著自己，在最孤獨的時刻，在最落寞痛苦的時光，永遠給到自己安慰與陪伴，只是自己今生今世的遺憾已經是命中註定難以改變，想到命運本身安排的不公，也只能是傷感地輕嘆一聲。
程不器將常懷月的嘆息聽在耳中，沒有貿然開口追問，也沒有隨意開口勸慰，只是聯想到她之前提過的自己年少時的經歷，猜到了她也許曾經有過與自己一樣的痛苦，而她不如自己幸運，沒有遇見那個救贖自己的人。
程不器輕拍了拍常懷月還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輕聲道：
“以前我還在北境時，甚至剛南下長安，還未敢確認她對我的情意時，也曾經想過，也許世間之人都有來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