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幽幽道:“這不這不還沒拜堂嘛”
程不器見柳茹玉這番模樣,以為她心中還有什麼邁不過的坎兒,生怕她再說一個不字,瞪著眼朝程烈吼道:“程老頭,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再欺負小柳姨,當心我回去跟娘合夥把你趕出去!”
程烈哈哈大笑幾聲,朝柳謝道:“我說老柳啊,你還說這小子有謀略有城府,我看他屁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們家小玉兒到底看上他哪兒,還對我大吼大叫,真是養了個白眼兒狼,兒大不疼爹啊。”
柳謝也有些嫌棄的瞥了程烈一眼,道:“至少他比你懂憐香惜玉,比你這五大三粗的莽夫就強得多。”
程烈不服道:“誰說我不懂憐香惜玉了,自從不器她娘嫁給我,別說想著流連煙花柳巷了,我連大話都不敢跟她講一句,整個聲名赫赫的威王府,可是她說了算。”
柳茹玉道:“你那是憐香惜玉嗎?你那是怕瑤兒姐,誰不知道烈威王俱內。”
程烈也不臉紅,“切”了一聲,臉色立時變得鄭重起來,繼續對柳謝道:“我說認真的,堵市井小民的嘴這事兒你們可得認真些,我們可不想玉兒嫁入咱們程家還得受這些無名氣,要是你不行,我就找陸家那倆老小子,他們幹這種事可比你強多了。”
柳謝正色道:“老子柳謝堂堂大將軍,男人能說不行?再說這事兒本就是不器半帶勸解半帶恐嚇才讓陸家同意退親,你還想得寸進尺?”
程烈道:“我程烈的兒子嚇唬他陸家都是給他們面子,要是把我惹急了,還像以前一樣揍他們兄弟倆一頓,反正兩個酸秀才也不是我的對手,算了這事不能全指望你,改天我親自給柳家寫封信好好嚇唬嚇唬這個老東西,咱威王府別的能耐沒有,但得保證小玉兒嫁給咱家不器得是風風光光堂堂正正。”
程不器與柳茹玉幾人在一旁聽著程烈與柳謝的談話,都是滿臉驚訝,在程不器眼中,程烈在北境軍中可是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治軍嚴厲殺伐果決,讓三國聞風喪膽,雖在威王府中對母親有些唯唯諾諾,但卻從未想過有這樣不著調說話像個街頭流氓的一面,而柳謝這位半百老人更是大周王朝極受敬仰的大將軍,素有威嚴朝堂敬服,可誰知這兩人碰了面,立時變得像街頭市井無賴小混混一般稱兄道弟,動不動就放狠話說誰誰誰欠揍。但程不器還是聽過當年“長安八少”的名聲,尤其是自己這位能夠在北境叱吒風雲的父王,當年可是這八個人中最囂張跋扈的一個,只可惜再烈的野馬也怕韁繩,誰讓他心甘情願被自己母親管著。
柳謝帶人又送了柳茹玉與程不器幾人十多里,最終還是在途牛山撥馬而回,望著柳謝遠去的背影,柳茹玉不覺淚眼婆娑,但卻沒有一顆淚珠落下,程不器在一旁用手帕輕手拭去淚珠,小聲道:“捨不得柳伯父的話,等回了北境住上幾天,我又陪你回長安,就不要傷心了。”
柳茹玉回頭看著程不器,伸手如以往一般在程不器臉頰上拇指輕輕摩挲,笑道:“我哪有傷心,只是眼睛有些受不住風吹罷了,跟著小不器,小柳姨可是高興的很,只有十年前那次離家,才是真的傷心不已。”
“程程少將軍,你還好嗎?”
程不器看著眼前的梁藝雙,頗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多謝關心,我一直很好。”
梁藝雙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梁辛夷,語氣變得有些憂傷。
“那天聽說聽說你在洛陽被圍,我和姐姐還想跑去找你,想幫幫你,可我爹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出去。”
程不器回想不久前洛陽一戰,尤其是那最後即將放棄的絕望時刻,那道映入眼簾的身影,至今都在震撼。
“還好,玉兒她盜了大將軍兵符,調開了藍田大營外的禁軍,領玄甲軍去救下了我。”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