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捅出皇帝李承安,作為堂堂一國之君,卻在科考之中徇私一事之後,程不器總覺得事情還差一把火,才能徹底將皇帝的遮羞布扯下來,讓這位大周皇帝顏面掃地,是他報復的第一步。
離三心中的權宜之計,被程不器一眼識破,他雖然不是專程為了難為鐵鷹衛的某位官員而來,但此時遇上了這位離三指揮使,也沒有留情面的道理。
程不器的打算,還是四處大肆宣傳皇帝李承安在科考一案中的作為,若是順帶著能夠鬧鬧事,更能幫助擴散這件皇室醜聞,程不器不會放棄此時挑釁鐵鷹衛的機會。
整個大周,乃至天下各國都不敢輕視的鐵鷹衛,在威王府眼中,尤其是他程不器眼中,不過爾爾。
程不器也知道,先前私下談論,被鐵鷹衛上門捉拿的那四名士子,此時早已看出了自己身份非同尋常,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全都躲在了程不器七人一旁,畏懼且顫抖著看著滿堂如虎的鐵鷹衛。
程不器見離三有意迴避自己的身份,索性右手輕揮,主動道:
“這位大人上來就張口拿人,也不問問青紅皂白,不查查我等姓名,莫非你鐵鷹衛是黑衙門不成?”
離三此時斜背對著程不器,右臉頰微微抽搐一下,心中無端升起諸多莫名的畏懼,而程不器這一副神態言語,讓離三早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短短的一瞬之間,離三心中已經考量萬遍,尚未有合適的處置手段,一旁跟隨的一名校尉官已經開口道:
“大膽,我鐵鷹衛乃陛下欽設,乃是天下一等一追求法度的衙門,豈容你這等賤民隨意詆譭!”
說話的這名校尉官名叫龐質,是離三的貼身副手,已經跟隨他有了一段時日,歷來唯離三馬首是瞻,雖然沒有普通的那種諂媚之氣,但時間久了,難免養成一種仗勢的姿態,並時刻唯自家主子顏面考慮。
龐質的一句話,看似是維護鐵鷹衛的威嚴與尊崇,但卻是在替離三說話,放在尋常時刻,這一句話也算是說在了離三的心坎兒上,但此時此刻,卻有些不知輕重。
離三猜得出程不器的身份,但龐質卻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加之對自家主子的迷之自信,依舊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態,畢竟在龐質看來,即使是長安城內幾家親王,也得對鐵鷹衛上下客客氣氣,畢竟這是皇家顏面。
但此時此刻龐質眼前的是程不器,一個連皇帝本人都不放在眼裡的威王府世子,自然不是鐵鷹衛敢輕易得罪的,更不會將他龐質的主子放在眼裡。
也就是在龐質話音落地的瞬間,一道劍光閃起,凌厲的劍勢瞬間激起整棟樓內外的氣流,一些功力低微的小兵一時間站立不穩連連後退,就連離三本人也急忙運功才穩住心神。
這瞬間而出的一劍,已讓離三心驚膽戰,而龐質更是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劍光已經逼近眼前!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