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待放的桃花一般嬌面含羞的碧兒,一臉茫然。
嚥下口中的食物,一手拿著雞腿連連擺手,發覺失禮,又忙將雞腿放下,連連搖頭。
柳茹玉欠過身子,拿著手帕在程不器嘴角擦了擦,假意教訓道:
“你看你,哪有個吃相,丟人不丟人。”
語氣柔和,滿是寵溺。
程不器嘿嘿一笑道:
“以前在軍中都是這樣,大口吃起來才香,這又不是什麼宮廷宴會,誰在意這些。”
柳茹玉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正色道:
“剛剛說讓碧兒過去服侍你,怎麼,你不願意?”
程不器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支支吾吾了幾下,臉色有些不自然,柳茹玉道: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這兒又沒什麼外人。”
程不器滿臉的不情願,道:“我才不要什麼丫鬟侍女,我只要你過府去。”
柳茹玉本是要借碧兒調笑程不器一番,卻被他一張口就佔盡了便宜,臉頰立時紅透,還未張嘴教訓他,程不器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今兒先回了,明天再來陪柳姨你。”
柳茹玉自顧自的傻笑一陣,回頭看了眼碧兒,道:
“你看看,不是我不幫你,關鍵是不器他有時一根筋,有些不解風情。”
碧兒臉色一紅,立時跪下道:
“夫人恕罪,碧兒沒有那些非分之想。”
柳茹玉笑了笑,伸手扶起她:
“我哪有怪罪你,我是真心想把你送到不器身邊,有你這麼個貼心的丫鬟伺候,我也省心不少,還能幫我看著他,免得時常出去胡鬧。”
“要是惹一身風流債倒還好,畢竟少年英雄有的是姑娘家愛慕,可就怕他揹著我又去找什麼江湖高手切磋,要是弄一身傷,我真是一點不敢想。”
碧兒縮了縮脖子:
“夫人,少將軍是不是討厭我們府裡的丫鬟,怎麼一個都不願接納?”
柳茹玉輕嘆一口氣,拿起針線想繡個什麼,又愣了片刻。
“他哪會討厭嫌棄,只是心裡可能是有個什麼坎兒罷了。”
見碧兒一臉茫然,柳茹玉道:
“我也是猜的,從他眼神中看出的一些東西,畢竟在北境與敵軍拼殺了這麼多年,見慣了生死,心裡肯定藏著什麼事,不願意親近什麼人也就罷了。”
看碧兒的臉色有些落寞失望:
“你也不必傷心,不器不是針對你,上次我說讓巧月過去伺候他,他也是不肯,也不知是為何。”
“每次當著我的面時,他不是故意跟皇后娘娘身邊的青娥眉來眼去,就是忽悠人家梁家的姐妹進府天天戲弄,可實際上心裡沒什麼真正願意親近的姑娘。”
“而且以我對不器的瞭解,他恐怕心裡只記得住我們倆小時候的情分,別的姑娘家他再怎麼笑語相迎,哪怕是上手調戲,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碧兒只是抿嘴笑了笑,巧月道:
“夫人,少將軍待我們這些下人可好了,從來不嚴詞責備,尤其是”
“尤其是什麼?”
柳茹玉停下手中的針線,側頭望向了巧月。
“尤其是對我們這些姑娘家,少將軍尤其溫柔,好叫人心酥的,也怪不得碧兒心猿意馬。”
巧月說著話,也不覺笑了起來,
“尤其是對夫人您,那可是好的沒邊,外面都傳少將軍是桀驁不馴、性如烈火,兇殘暴虐、嗜殺成性,是個動不動就攥拳頭的小霸王。”
“可我們看,少將軍在夫人面前,就像只小貓一樣溫順粘人,巧月也見過一些富家公子,還沒有少將軍這般待人平和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