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微笑著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客氣,卻也是等著她解釋。
“其實公子誤會了,您那日給了那許多的銀錢,足夠曉夢贖身三四回了,常媽媽也並未刻意為難。”
“只是我在這長安城舉目無親,家道中落也沒有一個親戚在世,實在沒有去處,所以才央求常媽媽留我在此。”
曉夢聽程不器詢問是否有其他原因,暗指的就是問她常懷月是否阻攔她離去,曉夢心思通透立時會意,忙開口替常氏開脫。
確實如常懷月所言,程不器也就不再追問,尤其聽見曉夢所說家中已只有她孤身一人,長安城內舉目無親,多少有兩分同情心生出。
“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多管閒事,只是姑娘若是日後有什麼麻煩,或是需要幫忙的,亦或是缺個落腳的地點,儘管來我威王府找我就是。”
這是一個普通朋友的善意與承諾,程不器的淺層用意是向曉夢表達自己的善意,為之後請她幫忙鋪墊,深層用意就是逐漸表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威王府’三字也足夠清晰。
曉夢雖然沒有像常懷月一般對這位‘莊生’公子的身份多方打聽、猜測,但也並非就說完全不瞭解,此時聽見‘威王府’三字,心中也是微微一顫,準備給程不器篩茶的茶壺也險些脫手落地。
,!
“公公子是”
既然要請人幫忙,自然不能遮遮掩掩有所隱瞞,程不器開門見山道:
“我叫程不器,威王府的程不器。”
面對曉夢與常懷月這般底層的小百姓,程不器沒有強調自己是什麼世子、小王爺或是少將軍之尊,只是說自己是威王府的程不器。
但程不器不說,不代表兩人心中沒有這種尊敬,當即俱是離座後退一步,對著程不器恭敬地行三拜大禮。
“妾身等不識小王爺之尊,有所怠慢還望恕罪。”
程不器笑著揮揮手道:
“做什麼做什麼,咱們這會兒是朋友交談,沒有什麼世子、小王爺之尊不尊的,你們儘管大方些將我看做朋友,實在不行稱一聲少將軍就是了。”
曉夢心中還在唬的怦怦直跳,常懷月之前就已暗中猜出了他的身份,但此時聽他親口承認,多少還是有些震撼。
這位威王府的小王爺,長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外界傳言這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小閻王,此時看來卻一派和善之氣。
尤其是常懷月想到他竟對自己一個低賤的煙花女子阿姨相稱,更是不敢信他是那種隨意將忠毅侯當街分屍的歹毒世子爺。
程不器知道兩人心中一時驚駭在想什麼,自己繼續飲茶,給了兩人一段緩和心境的時間,直到兩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帶有驚訝畏懼,才繼續開口道:
“我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說話做事不:()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