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戒心,雖說算不得是敵視,但決沒有多少善意,李承懷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也開始對眼前這位威王世子程不器,生出了戒意。
看著程不器氣定神閒地自飲著杯中清茶,李承懷還是露出笑面佛的樣子,遠遠就抬手寒暄道:
“本王在後院忙碌,不知程世子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望莫要怪罪!”
李承懷作為王府之主,有著皇家親王的尊貴血脈,也沒有過分與程不器講究禮節,互相見禮之後徑直坐在了主位。
程不器放下手中茶杯,略微掃視了李承懷一眼,見他面色紅潤額心發紅,正是剛剛運功的表現,笑道:
“看樣子,王爺在後院忙碌的,還是武事了?”
李承懷心中微驚,但想到這位程家世子本身就出身行伍世家,府中自然高手名師無數,他自身也曾在周燕兩國的比武擂臺上,擊敗過北燕的八品高手,看出自己剛剛在練功,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李承懷寒暄道:
“程世子不愧是將門之家,本王倒是佩服!”
程不器照例先寒暄幾句,微微點頭一笑道:
“我進京也有大半年時間,但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未曾登門拜訪王爺,可有怪罪之意?”
李承懷慨然一笑,道:
“哪裡哪裡,程世子金貴之軀,身系北境安危,不敢勞累。”
程不器微微一笑道:
“可我今日還是登門,王爺不覺得有些意外?”
李承懷看著程不器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時間竟看不透眼前這個十八九歲少年郎的心思。
而在另一邊的屏風後面,聽聞程家世子登門拜訪,而怒氣衝衝跑來想要當面責問的真陽郡主李淮月,看著程不器氣勢不凡的樣子,心中生出兩分懼意,一時間躲在屏風後不敢現身,只是偷偷瞄著這個臉頰上戴著白玉面具的年輕人。
李承懷自然知道李淮月正偷偷躲在暗處,就是程不器也知道,有人在暗中偷窺,作為一個已經觸控到九品境界的人,察覺十步之內躲藏的普通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李承懷腦海中閃過百般思考,覺得程不器有可能是繼續登門找許文德的麻煩,也有可能是登門道歉,但卻根本沒有將他與自己安排各部官員,行的科考徇私一事聯絡到一起。
李承懷微笑道:
“程世子既然登門,那自然是我成王府的客人,做主人的哪有一門心思琢磨客人為何登門的道理?”
程不器好似認可李承懷說法般微微點頭道: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王爺沒有聽你家女婿,向你告我的狀?”
李承懷當然知道程不器所說何事,而他畢竟不是一般的朝中高官,知道此時裝糊塗、打馬虎眼的說法,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開門見山道:
“原來程世子是為此事而來,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王狀元目前還只與月兒訂了婚約,兩人尚未拜堂成親,算不得我成王府的女婿。”
“至於程世子所說,你們二人街上相遇發生矛盾之事,更是不必記掛在心。”
李承懷一時間倒表現的十分大度,好似並不在意程不器將許文德暴打一頓,但他的真實心思,程不器也猜的一清二楚。
如果對許文德動手的,只是尋常的百姓,甚至說是個普通官家的公子,成親王決不會輕易放過,可動手的是程不器,才讓他將此事放下沒有過分追究。
當下的長安城,任誰甚至是包括皇帝李承安在內,都知道威王府程家的小王爺惹不得,隨隨便便沾惹上就是殺身的禍事,李承懷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他成親王的封爵確實非同一般,但比之大權在握、領兵八十萬鎮守北境的威王府,還是比不得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