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田徑場、訓練師、打靶場、以及最討厭的教室,陸寒兩行清淚終於是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
開車的小兵從後視鏡裡看到陸寒竟然哭了,有些納悶,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問。
陸寒現在不老實了,左看看,右看看,一刻也坐不住,就像是剛來到部隊的新兵蛋子,什麼都好奇,也什麼都新鮮。
這軍區建的非常好,起碼很現代化,食堂緊挨著是教學樓,感覺有些像是一塊西瓜切開了一半,平放在地上,表面材質是用黑色的反光玻璃,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到,門口有幾處小型池塘,也算是增添了一些景色。
陸寒有點無語,部隊的建築都能蓋成這樣,現在的兵真是趕時髦。
車並沒有停,在開過幾個建築樓群后,在一座造型格外新穎的大禮堂門口停下。
為什麼說新穎呢?
這禮堂四四方方,磚瓦結構,顯得古樸破舊,上面還寫著一些團結友愛的標語,很大,印染在在牆壁上,面積差不多有兩百平方,相當於一間大的教室,外面明顯被粉刷過,而且不止一次,新老交替的油漆印記格外明顯。
這房子應該是以前軍區的遺蹟,從建築風格來看,屬於蘇聯時期的產物,粉白的十一根大柱子,屋簷下象徵無產階級的紅五角星,以及落落有致的木板,踩上去咚咚作響,很有感覺。
這時,又不少兵陸陸續續進去著人,挺多的,差不多四、五十人,從穿著和年紀上來看都是新兵,手裡拿著紙筆,應該是來聽報告的觀眾。
陸寒腳開始發軟,規模這麼大,而且觀眾這麼多,這是要搞什麼?難道非得給自己弄個英雄獎章,然後找一堆媒體把自己的光榮事蹟報道一遍嗎?
老實說,他可不願意這樣,現在他能多低調就低調,畢竟殺組的人正在調查自己,說不定已經知道是自己乾的了,如果這時候軍隊再大肆把自己的光榮事蹟宣揚出去,恐怕第二天就會有一堆仇家找上門來。
懷著矛盾的心情,他走到駕駛員小兵的車窗前,敲了敲。
“有什麼事嗎?”小兵對陸寒的身份並不知情,見他剛才這麼激動,以為是他是第一次來軍區。
陸寒悄悄問:“老弟,你知道這次大會是誰主持的嗎?”
“好像是魏處長。”
靠,老子就知道是魏超龍那老傢伙。也就他能做出這樣形式化的報告大會,他有點後悔來了,甚至是一步都不想往裡進。
程穎也已下車,楊超在旁邊跟個蒼蠅似的嘰嘰喳喳不知道說著什麼,警花一臉的厭煩,她朝後一瞅,正好看見陸寒。
“喂,不進去嗎?”
“你先進去,我等一會再進。”
“又搞什麼鬼?”程穎小聲嘟囔一聲,才拿著檔案袋走進禮堂。
陸寒給自己點燃一根菸,他現在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其實不進去也行,七八十人的報告會,程穎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得過來,而且她的資料準備的那麼充分,他們又都是新兵,還不唬的一愣一愣的。
只是他想到程穎今天早晨的那句話:可以不說話,但必須要坐在裡面。
這不禁讓他頭疼,去還是不去?他蹲在地上,狠狠抽了口煙,一時間為這個問題開始左右兩難。
一根菸過後,陸寒還蹲在牆角,這時候兵差不多進去都進去了,軍人都是很守時的,趕早不趕晚。
看看時間,還差十分鐘,陸寒還在糾結著進去還是不進去,這時候,突然從禮堂走出一個人,竟然是程耿。
“怎麼不進去?”
陸寒立馬站起:“我不知道怎麼說。”
“沒關係,讓穎穎替你說,你在旁邊坐著就行。”
“可是……”陸寒本來想說怕自己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