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偏西,長夜門前的氣氛愈發緊張。
甘如意帶領的禁衛軍與朱恆率領的黑虎營對峙著,士兵們神情嚴峻,弓弦拉滿,長矛寒光閃爍,隨時準備一觸即發。
風從城門縫隙中穿過,帶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彷彿戰鬥前的號角,士兵們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武器微微碰撞的聲音更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蕭鼎接過書信,開啟後發現是歐陽瑜寫的。
書信簡要敘述了殿中發生的事情,告誡蕭鼎要剋制,蕭王會利用陳子謙來分他的兵權。歐陽瑜在信中提醒蕭鼎,王城內局勢複雜,一定要剋制,不要和世子起衝突,王城不比軍營,一旦蕭王動了殺機,沒有勝算。
“父王竟然為了扶持那個毫無作為的廢物蕭乾,不惜動用陳子謙來削弱我的力量,” 蕭鼎讀完信後,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陣焦慮與憤怒。
他將信紙揉成一團,心中充滿了不滿和怨恨。一直以來,他為了大宣的未來拼盡全力,而父王卻總是偏袒那個無能的弟弟。
風繼續吹拂,捲起地上的塵土,士兵們的低語聲時隱時現,緊張的氣氛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李謙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深思:“殿下,事態嚴重,我們必須謹慎行事。眼下最重要的是避免與禁衛軍發生正面衝突。據我猜測,那輛馬車裡的確不太可能是世子,但我們必須善加利用這一點。”
蕭鼎眼神微微一亮:“有何良策?
李謙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殿下,細思之下,那馬車自始至終未見有人開口,若真是世子,豈能如此沉默?且馬車遇險時,世子府的親衛未能第一時間護駕,反而顯得疏忽大意。這些跡象表明,車內之人並非世子。而是另有其人!”
蕭鼎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顯然被李謙的話打動:“那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殿下,我們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既然甘如意與禁衛軍在做戲,我們便陪他們演下去。我們可以假意護送馬車回世子府,以示對世子的關懷。”李謙說到這,眼神中過一絲睿智的光芒,“這不僅能擺脫嫌疑,還能博取人心。一旦馬車安全抵達世子府,那麼世子的安全便與殿下您毫無關聯。而真正的世子,卻還在外面,只要將其找到,必然可以以絕後患。”
蕭鼎點頭,內心的決心更加堅定:“你說得對,我們只能如此行事。”
李謙接著說道:“殿下,若我們在護送過程中保持禮數,且表現出對世子的關懷,還可贏得百姓和朝臣的讚譽。即便甘如意心有不軌,我們也能以仁義之名,立於不敗之地。”
蕭鼎的目光掃過遠處的馬車,那輛馬車樣式簡樸但堅固,車身裝飾有世子府的標誌。但是四周的親衛也不像平時那樣緊張戒備,更像是在應付差事。
這一切都印證了李謙的推測。
蕭鼎心中暗自思索:當前局勢對自己極為不利,若不採取行動,恐被甘如意和禁衛軍所壓制。若能借此機會,將計就計,說不定能收穫到意外之喜。然而,對於自己來說,損失的只有些許顏面而已
他隨即轉身,大聲說道:“甘如意,本王無意與禁衛軍為敵,只是前來護送我的弟弟回府。若世子有任何閃失,本王絕不善罷甘休!”
甘如意眉頭微皺,心中暗道這蕭鼎果然狡猾。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蕭鼎的姿態放得如此低,自己也找不到反駁的機會。此時若拒絕,反倒顯得自己心虛,不利於維護自己的立場。
甘如意冷冷說道:“大殿下,有禁衛軍護送便已足夠,何須多此一舉?”
蕭鼎面帶歉意地說道:“甘如意,既然出了這樣的誤會,本王也應該親自賠禮道歉。畢竟,世子乃是本王的親弟,若有什麼閃失,本王難辭其咎。”
甘如意心中暗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