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陽光透過層巒疊嶂的山間灑下,將宋飛鳥山寨的大廳映照得明暗交錯。
密室內卻是另一番景象,厚重的木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低垂的油燈投下幽暗的光影,將房間映襯得愈發沉悶。
三位寨主齊聚一堂,氣氛凝固如冰。厚重的木桌上攤開一幅雙龍峽的地形圖,三人目光交織在圖上,卻充滿各自的算計。
黑鬚狼身材魁梧,雙手按在桌面,青筋暴露,臉色陰沉。
他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盞輕顫,怒聲喝道:“雷天魁!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拿我們當投名狀!我替他拼命這麼多年,結果是給他攢人頭邀功?這老匹夫不除,我黑鬚狼就對不起死去的兄弟們!”
花面狐一襲青衣,斜倚在椅背上,手中的玉扇輕輕敲擊掌心,眉眼間透著冷意。
她語氣柔和,卻寒意刺骨:“不止如此,我的人發現雷天魁最近頻繁與外人接觸,那人給了他一大筆銀子。你們猜,那些錢是用來做什麼的?”
宋飛鳥眉頭緊鎖,語氣沉穩卻壓抑著怒意:“這些天,我也聽說他在囤積糧草和兵器。他說是防備朝廷,但我們都清楚,他真正的敵人不在山外,而在山內——就是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兩人:“昨天有人傳來訊息,說朝廷的囚車已經到了陽平關。我們幾個的腦袋,很可能已經被雷天魁包裝成賀禮送過去了。諸位,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黑鬚狼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間的大刀,刀鋒直指地形圖:“還能怎麼辦?先下手為強!直接攻進雙龍寨,把那老東西砍了,拖出來餵狗!”
花面狐冷冷一笑,語氣中透著嘲諷:“真是蠢得可以。你衝進去砍了雷天魁,朝廷會放過我們嗎?他的那些親信會任你宰割嗎?我們現在面臨的,是整個雙龍寨,還有他背後的大宣官軍。”
“那你說怎麼辦?”黑鬚狼雙目圓睜,怒視花面狐。
花面狐的笑意漸漸斂去,眼神銳利如刃:“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逞匹夫之勇。雷天魁既然敢佈局針對我們,就說明他並不急著動手。他在等——等我們內亂,等我們自己分裂。這是我們的機會。”
宋飛鳥點頭附和,語氣透著思索:“花寨主說得沒錯,雷天魁此時的動作顯得太明顯了,甚至……未必是他做的。”
黑鬚狼嗤笑一聲,刀尖猛地刺入桌面,怒聲道:“姓宋的,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不是他,還是天上掉下來個妖怪害我們?”
就在氣氛愈發劍拔弩張時,一名親信急匆匆推門而入,跪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慌:“花寨主,大事不好!今晨有人潛入咱們的營地,將您飼養的毒物一把火燒了,附近一片成了廢墟!”
花面狐眼神驟冷,玉扇猛地合攏,扇骨發出“咯咯”聲。
她聲音低沉:“查到是什麼人呢做的嗎?”
親信滿頭冷汗,低聲說道:“屬下追查無果,只在外圍發現了幾道馬蹄印,方向似乎是……雙龍寨。”
花面狐的眼中寒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好一個雷天魁,敢對我的人動手,這次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事有湊巧,就在這時,黑鬚狼的手下也急忙跑進來,滿頭大汗地跪下:“寨主!我們的儲水池被人投了毒,十幾名兄弟腹瀉不止。水池裡發現了一塊令牌,是雷大寨主的!”
“什麼?!”黑鬚狼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上,聲音震耳欲聾,“這老匹夫欺人太甚!他以為我黑鬚狼是吃素的?”
他拔出長刀,怒視兩人:“花面狐,你不是主張冷靜嗎?現在怎麼辦?雷天魁的刀都架在我們的脖子上了!”
花面狐目光幽冷,語氣卻更加沉穩:“他動作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