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
四人騎馬日夜趕路,終於在出發十日後趕到江州,而此時距小軒被劫已經快一個月了,十日裡,和樊多同坐一騎的簡一因第一次長時間的騎馬顛簸,大腿內側早已磨出了血肉,卻沒停下養傷,也沒慢下前行的速度,只是簡單上了幾次藥,愣是堅持到江州的“絕跡”分部,已不能走路的簡一被樊多抱進了房間,前來迎接的手下對主子的妻主很是好奇,當然也不乏因看到簡一平凡的容貌以及還被主子抱回房間的簡一後,露出可惜鄙夷的神色,但被水柔的一個冰冷眼神,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這一路上,水柔和紅舞也不禁要佩服初次騎馬的簡一所表現出的堅強與隱忍,她們自然在最初學習騎馬時有過這樣的經歷,第一日還好,接下來的日子未痊癒的傷口一次次被磨破,傷上加傷的疼痛要比初次新傷痛上幾倍,她們這些練過武,比別人更能承受疼痛的人也不見得能像簡一這樣一聲不吭的忍到最後,雖然她們最初接納簡一僅僅因為她是主子選定的人,但現在她們慢慢的明白了為何主子獨獨選中了她。
房間裡,樊多忍著眼淚,動作極其輕柔的給簡一上藥,再看她的傷處已經是血肉模糊了,這時沒有外人在了,簡一也開始呲牙咧嘴的抽氣哼聲,原先簡一是個極怕疼的人,但在親情、愛情面前,她已經不止一次受傷了,每次受傷後,連她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當時的隱忍,這可能就是這些情感的魅力吧,即便再痛,也甘心沉淪。就如面前那雙含淚的月牙眼,雖然答應了他儘量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卻還是一次次的讓他擔驚受怕,那些膽敢劫走弟弟的賊人,就把脖子擦乾淨,等著她簡一的報復吧!
暫時不能下床的簡一就在屋裡修養著,另三人則分頭出去打探訊息,其實,他們在趕來的途中,也一直收到手下的訊息,只是那母女倆猶如石沉大海,音信全無。這日吃晚飯的時候,簡一也能下床慢走了,她和趕回來的三人圍坐在餐桌周圍,邊吃邊交流著一日所得。
依然是沒什麼進展,不過紅舞提到一事兒,她上次外出讓“絕跡”的寶物在她眼皮底下被劫,因而深受打擊的她回來拜託水柔做了訓練,今日她無意間撇見一名女子佩戴的玉佩頗像那日打鬥時,一名蒙面女子的外袍被兵刃帶起時掛在衣服內側的玉佩,她悄悄跟蹤女子到了一處外表普通的院落,但細聽院裡的聲響,守衛不少,她打算到夜裡再去打探一番。
樊多和水柔也決定去看看,因為那次失竊的是一個用特殊材質練成的爐子,極耐高溫,是學醫之人用來煉製丹藥的上好藥爐,她們劫此藥爐,應該是練丹藥,按“絕跡”的規矩,醫者可以憑丹藥換取藥爐,或是先拿藥爐,練好之後再用藥丹做抵,“絕跡”還會派人保護醫者的安全,也防止藥爐被奪,這種偷偷摸摸劫奪藥爐的事兒還是頭次發生。
晚上,換好夜行衣的三人悄悄潛進了那個院落,毫無頭緒的三人被一處房間的光亮吸引了注意力,悄無聲息的靠近房間時,聽到了從裡面傳出的怒罵:“還沒找到?蠢貨!廢物!主上已經催了不止一次,上次的藥丹再不馬上送上去,你就自行解決吧!”
“撲通”一聲傳來,是雙膝跪地的聲音,“請主子再寬限幾日,屬下查到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湘州城外,就算把湘州翻個底兒朝天,屬下也一定會找到她的下落!”
“哼”,先前的訓話之人傳出一聲輕哼,接著從屋裡走出一人,紅舞尾隨其後離開,樊多和水柔隱身未動,繼續聽著屋裡的動靜,“啪啦”、“嗵”、“咔嚓”……一連串重響從屋裡傳出,重物落地聲、椅子翻倒聲、瓷器打碎聲,屋裡的女子一通發洩,還夾雜著怒罵,“廢物!蠢貨!連個孩子都看不住!我養你們做什麼?蠢貨!蠢貨!”
之後踢開房門,怒氣衝衝而去,在她出來的一瞬間,藉著屋裡的光亮,隱在暗處的兩人看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