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於是他再度開口,聲音直接冷了下去:“都聾了麼?還是聽不明白朕的意思?朕在問你們話!你們一個個就是這樣無視朕的嗎?你們天天山呼萬歲,可朕看著,你們根本就沒把朕放在眼裡!”
他這話說得就重了,以至於,在場的朝臣根本沒辦法再沉默下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很快,就有一個倒黴蛋被推了出來。
高子辛一眼就認出他:“張御史有話說?”
張御史苦不堪言,他根本不想站出來當這個出頭椽子好不好?他完全是被人給推出來的!
可是這會兒高子辛都發了話,他哪敢真說自己是被人推出來的?
他只能猶猶豫豫地說道:“臣……臣以為,陛下富有四海……”
“富有四海”這四個字一出,張御史瞬間就後悔了,他怎麼一時情急,把陳御史說過的話給說出來了!
雖然只是一個詞,但也是大錯特錯了!
果然,高子辛根本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就冷笑起來:“朕富有四海?你真是這麼想的?還是說,你們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沒人敢接話。
笑話,現在國庫還空虛著呢,說這種話也不嫌心虛!
他們不敢開口,高子辛卻繼續說道:“都不說話了?很好,看來你們也都知道,如今的大梁是個什麼情況,如今的國庫又是個什麼情況!錢庸!”
戶部尚書錢庸趕緊站了出來:“臣在。”
高子辛冷冷地說道:“你是戶部尚書,你來告訴他們,國庫是個什麼情況。”
“臣遵命。”錢庸領命,緊接著便描述了一番國庫目前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八個字——沒錢,沒糧!什麼都缺!
錢庸的話一說完,朝臣們的腦袋頓時埋得更低了。
高子辛卻依舊不放過他們,反而問道:“之前朕就想建藏文館,這事你們都知道,還捐了不少藏書出來。可惜因為國庫空虛,戶部根本拿不出銀子來修這個藏文館。你們既然不同意朕開店賺錢,那好,你們來告訴朕,這錢要從哪裡來?”
此話一出,朝臣只恨不得把腦袋埋得更低,或是找個地方把自己給藏起來,哪裡敢胡亂開口?
高子辛眼看著沒人回答,便又說道:“張御史,你來說。”
張御史的老臉瞬間皺了起來,他來說?他來說什麼喲!他是言官,又不是戶部的官,他知道什麼呀他!
可高子辛點了他的名?他敢不說嗎?
不知道?不知道也得說!
張御史思來想去,總算想到了一個辦法,便小心翼翼地問:“不如……不如加收一成賦稅?”
他這話一出,頓時就有不少人狠狠地朝他瞪來——你出的這什麼餿主意?不懂就別亂說!
一聽張御史的話,在場的一些聰明人就知道要遭。
果然,高子辛冷笑道:“加收一成賦稅?虧你說得出口!張御史,你想加收誰的賦稅?是農人的稅,還是商人的稅?”
張御史這次總算沒傻到底,果斷地選了商稅。
畢竟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農人都是靠天吃飯,地裡的收成並不好,若是再增加農稅,農人們吃不飽飯說不定就要揭竿而起了!
商人就不一樣了,本來地位就低,又富得流油,不宰他們宰誰啊?
他選完了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這次沒選錯,總算逃過一劫了。
結果下一刻,高子辛就狠狠地握拳砸向了御案:“商稅?張御史,莫非你以為加收了商稅就萬事大吉了?難道那些商賈不會提高市價?一旦市價提高,又有多少人會怨聲載道?張御史,你到底想過沒有?”
張御史只覺得苦不堪言,他當然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