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氣氛瞬間緊張。
黑鬚狼一愣,猛地拍案而起,瞪著雷天魁:“對啊!好端端的大軍幹嘛跑到咱們這兒來?這地方偏僻得連狗都不想來,他們還專挑這兒過?”
花面狐眯起眼睛,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官爺此言甚妙。雷寨主,您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沒告訴我們?或者說,這場行動的真正受益者是您,而我們,只是被當成了刀使?”
大殿中的燭火微微晃動,蠟淚順著燭臺緩緩滑落,映在鋪滿地圖的桌面上。
牆角處的弓箭手一動不動,眼中泛著冷光,手指卻始終輕釦在弓弦上,彷彿只待一個訊號,便會將利箭射出。
雷天魁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盯住蕭逸風,冷冽的寒意自周身擴散開來。
空氣似乎因他這一眼而變得更加稠密壓抑。
“這位官爺?”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中透著危險,“您是說,我在借刀殺人?”
蕭逸風微微一笑,語氣輕鬆,但字字如針:“雷寨主,我不過是提醒幾位寨主小心提防。畢竟,入局容易,脫身難。今日這場局,若成,功勞盡歸您;若敗,只怕三位寨主連埋骨之地都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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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面狐聞言,輕輕搖動玉扇,眼中寒意更深。
黑鬚狼則拍案怒道:“好一個入局容易、脫身難!雷天魁,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兄弟們都是替你頂雷的炮灰,是吧?”
雷天魁的目光越發凌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沒有回應黑鬚狼,而是緩緩轉向蕭逸風,聲音如利刃般刺人:“官爺,敢問您是哪路人馬?為何之前從未聽聞您的名號?”
蕭逸風依舊神色自若,低頭拂去肩上的燭灰,語氣不疾不徐:“雷寨主,我不過是個跑腿的,替長官送禮而已。您若想知道我的來歷,不妨派人問問您那幾箱‘誠意’從何而來。”
話落,大殿的燭光彷彿黯淡了一瞬,空氣變得更加壓抑。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手指輕輕滑動弓弦,發出幾不可聞的“唰”聲,令人不由得心頭一緊。
雷天魁的目光驟然一寒,額頭青筋微微暴起。
他緩緩站起身,手指按在腰間的長刀上,聲音低沉到極點:“送禮的人?既然你是送禮的,今日又為何挑撥是非?看來你的來意,遠不止表面這麼簡單。”
蕭逸風迎著他的目光,不退不避,語氣依舊平靜:“雷寨主,挑撥之言還是忠告,全看您如何解讀。但凡有些權謀的人都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富貴。寨主籌劃得如此周密,難道不也得提防朝廷反手將這棋局化為絞索?”
雷天魁的手指攥緊刀柄,刀鞘內的鋼刃微微震動,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響,宛若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突然冷笑,聲音壓低幾分:“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雷天魁不過是一顆棋子?”
他猛地拔出長刀,刀刃出鞘,寒光映得蕭逸風的臉蒼白如紙。刀尖直指蕭逸風的咽喉,要把這個多嘴的傢伙徹底的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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