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曉,雲霧在巍峨連綿的群山間繚繞,陽平關宛如巨龍盤踞,矗立在山脈交匯的咽喉之地。
厚重的青石城牆斑駁古老,彷彿承載著數百年的風霜與血火,箭垛與瞭望臺星羅棋佈,每一處都訴說著過往征戰的殘酷。
城門在沉悶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沉重的鐵閘拖曳著歲月的痕跡,如同古獸睜開雙眼,冷冷俯視著遠道而來的軍隊,彷彿在評判他們是否有資格踏入這道歷經千軍洗禮的雄關。
蕭逸風率領五千精兵緩緩步入,甲冑鮮明,刀槍映著初升的朝陽,宛若一道不可撼動的鋼鐵洪流,在石板鋪就的關道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鏗鏘迴響。
士兵們步伐整齊,肅殺之氣在晨霧中翻騰,如同夜盡天明後的烈陽,驅散著城內殘存的陰霾與動盪。
遠方山嶺重重疊疊,陽平關如劍鋒一般橫亙于山脈之巔,將通向宣國腹地的唯一通道牢牢封鎖。
兩側是千仞斷崖與激流奔騰的險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任何妄圖攻破此關的敵人,皆需付出血流成河的代價。
城門處,謝庭遠率眾將士整齊列陣,單膝跪地,恭迎蕭逸風入城。
“末將謝庭遠,參見世子殿下!”謝庭遠聲音洪亮,迴盪在關內每個角落,震動著將士心絃。
“陽平關眾將,參見世子殿下!”
將士齊聲跪迎,聲浪如雷,衝破天際。
蕭逸風翻身下馬,走至謝庭遠面前,親自將他扶起,聲音低沉而堅定:“謝將軍守土有責,抵禦叛賊,護國安民,乃宣國之忠臣楷模。”
謝庭遠低頭拱手:“臣不敢居功,陽平關能安然無恙,全賴殿下早有謀斷。”
蕭逸風環視眾人,目光銳利如刀,朗聲道:“眾將聽令!李元忠勾結外敵,妄圖引夏國兵馬入關,險些釀成大禍!然諸位守關未亂,忠誠可鑑,皆無罪!”
將士振奮,齊聲跪拜:“多謝殿下!”
不遠處,幾名親兵押著李元忠緩緩走來。
李元忠披頭散髮,甲冑盡卸,衣衫襤褸,昔日的鎮關大將,如今狼狽不堪,臉上卻浮現著詭異的笑容。
他緩步走至蕭逸風面前,嘴角微揚,眼中盡是不屑:“世子殿下,我乃宣國鎮關將領,手持王都兵權敕令,您縱然位高權重,也無權擅自誅殺鎮守陽平的大將。”
蕭逸風凝視著他,語氣淡漠:“李將軍,至此之刻,你還未明白自己所犯何罪?”
李元忠嗤笑,目光掃視周圍眾將,語氣陰冷:“亂世之中,各為其主。殿下今日高坐雲江,難保明日便不會重蹈我的覆轍。此刻殺我,於您而言,真的無益。”
謝庭遠大步上前,目光如刀般刺向李元忠,聲音沉如雷霆:“李元忠,你手持兵權敕令,卻行叛國之實!王法如何處置,世子無需親自開口,我謝庭遠便可代宣國清理門戶。”
他揚手示意,兩名親兵立刻上前,將李元忠按跪在地。
“李元忠,你引夏軍至關前,置城中百姓與將士性命於險境,你可知罪?”謝庭遠目光如炬,聲音鏗鏘不容置疑。
李元忠臉色一變,強作鎮定:“謝庭遠,你……”
謝庭遠不待他辯解,繼續冷聲道:“陽平關守將,本該護國安疆,如今卻成叛國罪人。我謝庭遠身為陽平關副將,理當護關守土,即刻宣判——李元忠,革職押送,待世子處置。”
他環視四周,聲音震徹城牆:“陽平將士聽令,從今日起,李元忠不再是你們的統帥!若有人再為其辯護,視同叛國,軍法處置!”
將士們齊聲應諾。
李元忠的譏諷在喧譁聲中被徹底吞沒,臉上的笑意逐漸僵住,“爾等皆是沙場血肉拼殺,守住陽平關,護的是誰?是你們的父母妻兒,還是王都那些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