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密信上,唇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宋飛鳥,果然沉不住氣。他那點膽量和野心,不過是頭餓狼,只有在雷天魁的影子下才敢試探著嚎幾聲。”
跪在地上的手下遲疑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開口:“主子,若雷天魁真要招安,那我們……”
“招安?”花面狐嗤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青蛇,神色從悠然轉為冷峻,聲音低緩卻透著刺骨的寒意,“他以為招安後,能安安穩穩地坐在大寨上享福?可惜,他低估了這座雙龍峽的毒性,更低估了我的耐心。”
她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似能穿透一切偽裝。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密信,語氣平靜中透著一絲殺機:“雷天魁最近的動作已經太明顯了。寨子裡的糧草和兵器,本該按規矩分給我們。可結果呢?全都進了他的主寨。宋飛鳥那個蠢貨,還真以為這些東西有他的一份。”
她話音一頓,眼神投向窗外的黑暗,像是在看透山間翻湧的迷霧:“雷天魁以為,他一紙招安就能收拾這座山,坐擁財富權勢?可他忘了,毒蛇從不會甘心被圈養,他一旦伸手,就得做好被咬斷手腕的準備。”
花面狐緩緩起身,長裙如流水般垂下,步履間彷彿帶著一種致命的優雅。
她的目光如刀,划向跪在地上的手下:“雷天魁想用我們去換功勞,他是打的好算盤。可惜,他棋盤上的棋子,還沒全落在他手裡。”
跪著的手下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主子,那宋飛鳥……”
“宋飛鳥?”花面狐輕笑一聲,目光中多了一抹玩味,“他是個膽小又疑心的蠢貨,但他也是個有用的蠢貨。”
她頓了頓,眸光冷冽:“明天的會盟,就該讓宋飛鳥明白,誰才是毒,誰才是刀。”
說著,她轉身取下桌上一盒色彩斑斕的毒粉,輕輕開啟,指尖撥弄出一絲如塵埃般細膩的粉末,緩緩灑入青蛇口中。
青蛇彷彿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痛楚,身體蜷縮,吐出的信子卻愈發急促。
“去備馬。”她抬手示意,語氣中多了一絲隱含的冷厲,“這次會盟,不僅要讓黑鬚狼認清形勢,也得讓宋飛鳥知道,他的狼嗥,只會讓真正的蛇更快咬死他。”
手下低頭應諾,快速退下。
而花面狐靜靜站在原地,聽著外面漸漸起伏的山風,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火光將她的影子拉長,拖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彷彿一條毒蛇正在等待獵物踏入它精心佈置的陷阱。
:()市雲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