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孤注一擲的未來。
趙府,夜幕沉沉。
趙懷義端坐在書房之中,燭火映照著他冷峻的面龐,面前的書案上攤開一封從暗線送來的密信,字跡清晰卻帶著森然寒意。
“林子川已經開始動手了嗎?”趙懷義輕聲呢喃,指尖在案桌上緩緩敲擊,透著幾分思索與玩味。
窗外,一道黑影翻入,探子跪地抱拳:“老爺,林子川的人已經封鎖了城中各大路口,趙府四周盯梢的探子換了三批,顯然是鐵了心不讓我們離城。”
趙懷義目光沉靜,抬眼望向探子,緩緩道:“城門呢?”
探子低聲回道:“城門守軍換成了林子川心腹,藉口最近雲江戒嚴,所有貨物和人員都必須接受檢查,尤其針對趙府相關的車馬,幾乎寸步難行。”
趙懷義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林子川倒是謹慎。”
他起身踱步至書架前,伸手從一排舊書中抽出一本早已泛黃的《河道水志》,翻至中間,從夾層中抽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
紙張攤開,上面不僅記錄著趙家在雲江暗中的勢力佈局,還繪製了春城一帶複雜的關係網,諸多隱秘名字躍然紙上,其中更有幾處標著硃砂印記。
探子看了一眼,目光微動:“老爺,這張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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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義緩緩撫過紙張上的硃砂印,淡淡道:“春城總督許敬山的手筆。”
探子心頭一震:“許總督?”
“不錯。”趙懷義合上書,神色冷淡而平靜:“這幾年,我趙家能在雲江屹立不倒,靠的可不僅僅是李元忠,還有許敬山在背後護著。”
探子遲疑片刻,低聲道:“可如今李元忠已死,林子川得了世子倚仗,恐怕春城的許總督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老爺……”
趙懷義冷笑一聲:“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輕舉妄動。許總督雖遠水難解近渴,但只要我手上的籌碼還在,他便不會棄我而去。”
他將那張紙小心收起,目光森冷:“傳信給許敬山,就說雲江風雲變幻,我趙家仍可為他所用,請他儘快派人來接應。”
探子拱手:“屬下明白。”
趙懷義轉過身,眸光微冷:“至於林子川……讓他誤以為自己佔盡上風好了。”
探子神色微變:“老爺的意思是?”
趙懷義走回案前,攤開一張白紙,親手提筆寫下數行字跡:“將這封信送到縣衙,向林子川表明願降,並請罪自罰,以示臣服。”
探子大驚:“老爺,萬一林子川信以為真……”
趙懷義冷笑,將信封摺好遞給探子,語氣淡然:“林子川一向謹小慎微,膽小如鼠,他不會信任得太徹底。他一定會派人監視我,但只要他稍有鬆懈,我們便能借機反擊。”
他頓了頓,低聲道:“信中提及,我願交出趙府三成資產,並獻上城東鹽倉,以換取林子川放我離城。”
探子目光微亮:“如此一來,林子川定會以為老爺窮途末路。”
趙懷義目光深沉:“人性貪婪,林子川以為我示弱,便會放鬆警惕。屆時,我安排的內應便能開啟城門接應。”
探子領命而去,趙懷義端起茶杯,眸中寒光一閃而逝。
“林子川,你以為這場棋局你能贏?”
次日,縣衙中。
林子川在書房內緩緩展開趙懷義的降書,目光掃過上面工整的字跡,指尖停頓片刻,神色未曾有絲毫動容。
師爺在旁低聲問道:“大人,趙懷義真的打算交出鹽倉?此人狡詐,未必會如此輕易屈服。”
林子川輕輕放下書信,淡然道:“區區鹽倉,不過是趙懷義的一點小手段罷了。我若真貪圖他的鹽倉,又如何坐穩今日的位置?日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