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三十二年六月初五。
校軍場內旌旗獵獵,戰鼓低鳴。肅穆的氣氛壓抑而莊嚴,彷彿連天光都失去了溫度,風中夾雜著鐵甲碰撞的寒意。
列陣計程車兵肅然而立,五千精兵甲冑鮮亮,戰袍獵獵作響,顯露出一支鐵血之師的風采。
他們是大宣最精銳計程車卒,此番將隨新任大將軍出征,鎮守陽平關,兼剿匪平亂。
周圍的觀禮者寂靜無聲,只有低聲的議論在人群中迴盪。
“他一個文人,真的能壓得住這群鐵血漢子嗎?”
“聽說蕭鼎的兩名心腹趙鳴和武霆對此頗有不滿,還揚言要試試世子的斤兩。”
“呵,軍中權力從來不是靠封賞賜得的,還得看世子有沒有那個威信。”
……
這些流言,無不透露出質疑與擔憂。
校場正中央,兵部尚書劉忠手捧明黃綢緞包裹的將軍印信,神情肅穆地站在高臺之上。
他身後,儀仗隊護衛著一面巨大的軍旗,軍旗上繡著蒼勁的“大宣”二字,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在訴說著大宣鐵血的輝煌歷史。
蕭逸風站在高臺下方,一襲青黑色戰袍顯得幹練利落,銀線勾勒出簡約卻威嚴的紋路。
他神情冷峻,目光平靜,隱隱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銳利。
兵部尚書劉忠邁步上前,神情威嚴肅穆,手中捧著用明黃綢緞包裹的將軍印信。
這一刻,權力的象徵——大將軍印即將易主。
蕭逸風挺直脊背,雙手負在身後,眼中沒有一絲慌亂。
他清楚,這不僅僅是一場授命儀式,更是一次屬於他的試煉。
“大宣諭——”
劉忠展開詔令,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全場:“世子蕭乾,忠勇可嘉,智謀過人。今邊關戰事吃緊,盜匪猖獗,需得能者統帥,以安國境。茲任命世子為大將軍,統領五千精兵,鎮守陽平關,兼剿匪平亂之責。此乃國之重任,惟願爾盡忠職守,不負本王所託。”
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猶如戰鼓敲擊在眾人心頭。
“授印!”
劉忠上前一步,雙手高舉將軍印,遞向蕭逸風。
蕭逸風邁步上前,單膝跪地,雙手鄭重接過將軍印。
那厚重的印信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芒,象徵著權力與責任的重量。
“末將領命!”
蕭逸風聲音洪亮,振聾發聵。
他起身,高高舉起將軍印,面向整片校場,目光堅定無比。
剎那間,原本竊竊私語計程車卒和觀禮者齊齊安靜下來,整個校場寂靜無聲,唯有旌旗的獵獵聲迴盪在耳畔。
然而,平靜的表面下,一場來自軍中的風暴正在醞釀。
列隊計程車兵最前方,兩名統領趙鳴與武霆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不滿與挑釁。
這兩位都是蕭鼎派系中的悍將,仗著有戰功傍身,在軍中誰也不服。除了蕭鼎以外,幾乎沒人鎮得住他們。
此時此刻,他們對蕭逸風的任命的不滿已到頂峰,一股無名的邪火在兩人心頭繚繞。
趙鳴,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擅長硬碰硬的戰術;
武霆,身材修長,擅長奇襲,心思縝密。
趙鳴低聲嘟囔:“一個乳臭未乾的世子也配當大將軍?當真可笑!”
武霆冷笑一聲,目光中滿是不屑:“大將軍印信是蕭鼎應得的榮耀,他一個世子空降而來,難道真能壓得住這些鐵血兒郎?今日便讓他明白軍權不是這麼好拿的!”
兩人相互點頭,趙鳴隨即大步走出列隊,聲音如雷:“末將趙鳴有一言相問,世子可敢應答?”
蕭逸風目光微動,抬手示意眾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