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笑容地道:“喲。沒想她們倒一齊到了,這我可得去瞧瞧。”
崔氏與鄭氏便雙雙上前,攙著侯夫人往外走去。張氏因還要待客,便留在了屋中。
傅珺與傅瑤等幾個人見狀,亦自跟著自家長輩往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便在轉身的瞬間,傅珺眼角的餘光瞧見張氏的嘴角微微向下彎了彎,而一旁的傅珈眼中則露出一抹興味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侯夫人此時已上了軟轎,傅珺不及多想。便隨著一行人來至儀門前。
此時。恰好那謝老夫人與另一位滿頭珠翠的女子亦下了車,那女子背對著門站著,正與那謝老夫人說著話兒。
侯夫人便含笑迎上前去,向謝老夫人道:“這可真是巧。你們怎麼做了一路來了?”又向那女子道:“可算把你盼來了。這都多久了你都不曾過來。倒叫我怪想的。”
那女子轉過身來,便露出一張清婉的面龐來。傅珺定睛看去,才發覺這女子她卻是識得的。卻正是撫遠侯府曾經的大齡剩女盧瑩。
傅珺略一回思便即想起,她確實曾經聽許娘子提過,說這盧瑩四年前終於嫁了人,嫁的便是定西侯世子。
那定西侯世子夫人數年前因病去了,盧瑩卻是續絃。想來以她彼時二十二歲的老姑娘年紀,能得到這樣一門親事已經是極好的了。
盧瑩嫁過去不到一年便誕下一子,今年已滿三歲。老定西侯卻是兩年前病故了,定西侯世子便襲了爵,按制降了一等,便成了定西伯。盧瑩亦成了伯夫人。
據說,那定西伯陸機對盧瑩極為疼愛,自娶了盧瑩之後,身邊的妾侍通房便皆遣了去。陸機本身又很有出息,做世子的時候便曾立過軍功,後雖因父亡守制,聖上卻是賞了不少東西予他,看起來對陸機頗是器重。
前些時候聖上下旨奪情,這陸機便除了服,經內閣票擬的旨意調任五軍營提督,加授明威將軍銜,可謂風頭正勁。因此不少人都道盧瑩有福氣,這定西伯以如此走勢,未必便不能再掙個侯爺回來。
傅珺一面心中暗忖,一面便跟在鄭氏身後向兩位夫人行了禮。
雖是多年未見,那盧瑩倒還沒太變樣,尤其是她的眼神,依舊如以往一般看似柔和、實則尖利。
只是,這尖利之色如今已經收斂了許多,成為了視線中的一道隱線,若非傅珺觀察仔細,只怕一時也難以發現。
這道隱約的利色自見到鄭氏及傅珺起,便微微地盛了一些。卻也只有一瞬。眨眼之間,盧瑩便又恢復了往常那清婉的模樣,與鄭氏並崔氏相互見禮,態度十分溫和。
侯夫人便向左右張了一張,旋即笑著向盧瑩道:“怎麼沒將紹兒帶來?自他週歲之後我便沒大見過他了,也不知現在長成了何等模樣。”
盧瑩便含笑道:“原想著帶他過來的,只他這兩日又有些咳,大夫說還是少經些風為妙。老太太也捨不得他出門,便沒帶著了。待紹兒大好了,我自帶他上門給您請安去,只到時候您別嫌他鬧得您腦仁兒疼便成。”
侯夫人便笑了起來,又有些感慨地道:“我還記著你小時候的模樣兒呢,這一轉眼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
謝老夫人便笑道:“你又來了。你若是老了,我這張老臉又該往哪裡擱?”
這話說得眾人皆笑了起來。
此時,那跟著謝老夫人同來的撫遠侯世子之女盧悠便過來見禮,態度十分恭謹。
侯夫人便笑拉著她的手道:“我可是聽說了,說你在學裡的功課極好,夫子們皆是多有誇讚的呢。”
謝老夫人便笑謙道:“你們府裡的幾個哥兒並姑娘亦是好的。聽說那玠兒今年要進書院,我瞧著他自小就聰明得緊,往後定會有出息。”
侯夫人聽了這話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