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地對樊越說:“你不是都辭職了嗎?鬧鐘怎麼還沒遞辭呈呢?”
“我和林靜秋約好了。”樊越乾脆利落地翻身起床,去洗漱了。
肖以鳴在床上痛苦地打滾,這種時候他恨不得自己有低血糖,這樣被吵醒了暴走一下還能為自己找藉口。好想拿菜刀剁了鬧鐘,好想順手剁掉鬧鐘的主人……
“再不起來沒飯吃。”衛生間裡傳來樊越的聲音。
肖以鳴一個驢打滾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奔去廁所。
“喲,今天換成草莓味的牙膏了嘛,看起來真水靈。”肖以鳴瞅著樊越的牙膏詭異地笑了起來。
其實每天早上清醒到起床的那段時間,他都有種拿起樊越的牙膏往馬桶裡擠,然後拿他的牙刷清洗馬桶的衝動,但是他還是剋制住了這種陰暗的欲|望,忍痛起床吃飯——看在早餐的份上,原諒他。
樊越沒搭理他,只是拿眼神瞟了瞟他的睡衣,意味明顯。
“雖然小熊睡衣是幼稚了點,但是這可是我媽大老遠從國外寄過來的。好像是因為她給我妹妹買睡衣的時候順手買了親子裝,那件大的就……就送我。別歧視小熊啊,穿在我妹妹身上可愛極了,小蘿莉就是要穿小熊睡衣才萌,改天給你看照片。”肖以鳴越說越興奮,一不小心將半口牙膏吞了進去,牙膏的味道迫使他的胃部抽搐著抗議,他掐著喉嚨在水槽前乾嘔了良久。
“兒童牙膏的好處是吞進去了也可以安慰自己是喝了口味道奇怪的果汁。”樊越幽幽地說道。
“喂,這種莫名其妙的自我安慰法真的沒問題嗎?”
“大概吧。”樊越敷衍道。
一直到吃早飯的時候肖以鳴才回憶起昨晚的夢境。
“總覺得昨晚的睡眠格外好呢。”肖以鳴扒拉著頭髮說道。
“因為你大半時間昏睡著,不過我也差不多,大半時間被一個抱枕壓著。”樊越的神情很平靜,大概是因為想吐的槽昨晚已經吐得一點都不剩了,夢裡的時間流逝感並不強烈,也因為如此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在那裡打坐了好久,雖然姿勢有點奇怪。
“那個蘑菇……”
“今天要吃蘑菇嗎?”樊越打斷了他的話。
“……嗯,好。”
肖以鳴偷眼打量著樊越,也許是他的錯覺,在他提起蘑菇的時候,樊越臉上那種平靜的神情一下子有些……猙獰?
錯覺,一定是錯覺。
此刻全年無休或者換句話說全年皆可休的肖以鳴正在碼字,編輯的視窗忽然跳了出來:【今天愚人節啊,你被愚了嗎?】
肖以鳴想了想,覺得樊越這傢伙實在不太像會跟人開玩笑的樣子,也因此他實在是沒有被愚樂一下的機會。
編姐跟他抱怨了一下今天一進辦公室收到了一束火辣辣的紅玫瑰,還以為記錯日子今天是情人節呢。可惜是匿名的,她尋思良久實在想不出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會給她這個有夫之婦送花,害她還得跟老公辯解下自己絕對沒有外遇的念頭,結果反倒是家裡那口子不打自招了,這是表白第五週年紀念日。
【你們……愚人節表白?】肖以鳴囧了,怎麼看都是情人節表白比較合適吧。
【啊,因為表白不成仁義在,就當開玩笑。快,拿起你的手機,找到通訊錄上第三個傢伙,然後去表白!我們辦公室全都這麼幹了。】
對女性的思維模式有點不適應的肖以鳴茫然地摸出手機一翻,第三個……F開頭,樊越。
呃……這傢伙知道今天是愚人節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惡作劇興致缺缺的肖以鳴竟然很期待樊越收到簡訊後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每次看到樊越那種既無奈又認命的表情他都覺得很愉快,可惜在現實裡看到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