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著梨花小妖遞來的手咬了口,緩緩嚼了嚼,外焦裡嫩烤得正好,遂而緩緩思索罪證略遲些銷燬應當也沒多大問題的。正經問道,“小妖你飛昇多久了?”
梨花小妖舉著翅膀愣一會似是想了一會,“有十來天了吧。”
嶄新的新人吶……我嘆息一聲接過翅膀和腿,認真訓誡梨花小妖,“青鸞乃是仙界極為珍稀的仙獸,你怎麼能說烤就烤了呢?”言罷,再啃一口,“我覺得煮著吃可能會更好些。”
其實說來並不能怪梨花小妖,凡界的規矩,但凡能自個弄到手的,管它生前屬於誰,吃了便是吃了,再怎樣也不會有天大的事在後頭堵著。哪得仙界這麼多得罪不了的仙,得罪不了的獸,得罪不了的花花草草,她初來咋到,毀些規矩也是常情了。
“那倒是,不過事發突然,我沒個準備也就這麼將就了。”梨花小妖佔了一整個青鸞的身子,著眼一瞟些許年沒吃過東西的我基本將一隻腿解決掉了,難得有了點良心又撕了些肉給我,“你不知道罷,天族內有個頗為兇悍的小狗,我今日守著牆垛正欲小憩一會的時候天上便落下來只咬著青鸞的小狗。嘖嘖……那小狗生的委實漂亮,毛色雪白,模樣伶俐,可惜我還沒來的及拿東西逗逗它,它棄了半死不活的青鸞就走了,愣是沒掃我一眼。”
我沉思一會,估計那隻兇悍的小狗說的當時弦月了,懇切道,“唔……幸好你沒來的及逗它。”
梨花小妖自然問一句,“怎麼。”我順帶提了提弦月的戰績,感嘆道,“我親眼見它將天族前幾日成婚的那位殿下咬成了血人,那場景真真可怖的很。”嘴上道著可怖,心下卻不厚道的小小暗爽。
梨花小妖隨手丟了一根骨頭在火堆中,眼睛亮了亮,“它倒是個有血性的靈獸。”
多年不見,我們該溝通有困難的地方還是有著無法逾越的困難,惆悵一會繼而道,“它有血性自是不錯,不過這青鸞可是你烤來吃的,八十一隻青鸞乃是鳳族贈與天族的賀喜之禮,你就這麼啃了一個,怕是罪過不小。”
梨花小妖瞅了瞅我手中的骨頭,笑出淺淺梨渦,“那青鸞分你一半了,罪過一起擔可好?”她這淡定的形容,皆是因為在凡界時禍闖得多了,心裡素質自然就起來了。
我自空間戒指中取了些水淨手,默然不語,梨花小妖再撕個翅膀遞過來,笑得一塌糊塗,“凡界的時候,按著規矩都是我來替你背黑鍋,那時我有師傅擔著,背也就背了。可現下你比我來仙界早些,我倆這麼久的情誼,你總不好看著我受罪吧?說來,你有沒有找個什麼師門拜了?”我斜掃她一眼,“別把話說得那麼漂亮,背黑鍋的雖是你,一般來說在前頭頂著你家師傅怒火卻是我,若不是有商珞在那老藤不敢動我,我早重傷千兒會了。”
想起我現下那師尊,心中略沒底,“師門是有了個,不過……”
梨花小妖撲了過來,油膩的小嘴本準備直接在我臉上蓋個,想想我平時不大適應這個,又怕在關鍵時刻惹了我,止了衝勢,截了我的話歡喜道,“那就好,聽人說坦白從寬,你要不要現下就去自首了?”
我無語瞅一回草葉,“唔……多謝你替我打算了。”
境況被扭曲成這樣,我想我也難得縱然梨花小妖一次,也就不打算將這情況再掰過來了。打算費心的思索如何委婉的和墨玥將這事同他提一提。
坐在一起啃著烤青鸞的時候,我問了她許多我飛昇後凡界發生的事情。有雞皮蒜毛的小事,譬如我曾痛恨著的梅花樁,她也上去試了一陣子。亦有幾件大事,譬如老藤受了劫,灰飛煙滅了。
梨花小妖說這話時雖是沒心沒肺含著笑,眼底眉梢蘊著的卻盡是無法癒合的傷痕。她還語氣稀鬆的說,她沒有我來得有用,師傅灰飛煙滅的時候沒能將他的魂魄聚好,從此訣